小姑娘有一双鹿一样的眼睛,直直看着你的时候,有几分天生的懵懂天真感。

    古厝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才道,并不是所有机会,都是你的机会。

    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若水端起来浅抿了一口,茶水也已温凉,那股恰到好处的凉意,从喉咙里一路滑下去,滑到肺腑之间,反倒让人有种近乎于古怪的酣畅感。

    是啊,有些机会,并不是自己的机会,有些人也并不是自己的人。

    其实我知道你和她说的都是对的,时间太紧宴会又至关重要,求稳才是最好的选择。她缓缓搁下茶杯,目光坦坦荡荡看向对面,弯着眉眼笑了笑,我也不太喜欢那几天的自己,偏执负面,满满都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她这种想法。我这会儿倒是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古厝我能这么叫你吗?

    古厝点头,小姑娘看起来的确是想通了,和在门口的时候截然不同的状态。

    他乐见其成。

    古厝。我大约你也已经意识到了,我挺喜欢你的。看着曾经令自己心动令自己无措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平静,若水敛着眉眼笑了笑,又兀自说着,可是,也仅限于挺喜欢就像,某一日清晨,于街角遇到的一只很漂亮的小白猫,我也很喜欢,停下来陪了它一会儿可这样精致的小白猫,自是有主的。所以,我只能陪它玩一会儿。

    被形容成街角的小白猫这也是此生独特的体验,大概也只有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会说出口吧。他缓缓颔首,示意自己正听着,并且比较赞同。

    古厝,你说得对,风尘居才是我的舞台。这段时间,我我多多少少有些迷失了自己被喝彩声被夫人圈子里的恭维声,还有因为对那只小白猫的喜欢,而产生的想要和它主人一较高下的心情带来的压抑急躁。

    古厝又含笑颔首,分外有耐心的样子。

    昨夜我想了一整晚,加之今日一席话,我明白了我喜欢弹琴喜欢音律,是和喜欢小白猫不一样的喜欢,我她似是格外腼腆地笑了笑,才道,不怕你笑话,我想去看一看更高处的风景。

    怎么会笑话这挺好的。

    你呢?若水问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吗?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暖阳落在男人的眉眼之间,是一种暖玉般的温和。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半晌才道,这样挺好的,她有喜欢的人一只无主又矜贵的小白猫。

    若水面色微赧,她知道自己这个比喻有些不大妥当,不过当时也没多想,脱口而出了。倒是没想到古厝竟然会借着这个说法来形容宁三爷,她讪笑,却又设身处地告诉他,可你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若是你此刻表明心迹,不一定会输给宁三爷的。

    我知道。古厝颔首,眸光温柔到仿佛能化出水来,他说,她同我说喜欢宁修远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动过你所说的心思。甚至,那些话都到嘴边了,我又给咽下去了我,不想她两难。

    大抵是有些同病相怜,又或者是因为不相干的陌生人,那些从不轻易示人的心思,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去。

    说完,敛着眉眼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堪堪攀上嘴角,却又倏地顿住,眼底仓皇无处隐藏。

    院子门口,姬无盐抱着伏羲琴,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

    念及古厝几日后就要离开,所以姬无盐用了早膳就往这处来,走到半路正好遇到抱着琴的门房小厮,一问才知若水去了古厝院子里,倒是顺路,姬无盐便接了琴让门房回去了。想着小丫头那点儿心思怕是外人在场不好说,姬无盐就在花园里逛了一圈,算着时辰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就是这么的,巧。

    没听到小丫头的心里话,倒是听到了古厝的心里话——还是关于自己的心里话。

    认识古厝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最是喜欢上天入地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仗着外祖母不忍罚她,愈发地无法无天,夫子都气跑了好几个,也就是每逢上官鸢过来小住的时候才收敛些——大抵是来自血脉的压制,只有上官鸢的话才会管用几分。

    古厝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外祖母说,是给她请了个年龄相当的小夫子,古家的少爷。

    可想而知,最初的古厝,是极不受欢迎的。

    如何气走的那些夫子,姬无盐就如法炮制地用来对付古厝,偏偏,这个小夫子性子极好,不管如何被刁难被针对,都温温和和地笑着,从来不会发脾气。

    拔了他屋子里的花草,他只笑笑,道无妨,然后沉默着收拾好,还能种的继续种,不能种的就找来新的换上。岑砚说,那些花草老贵老贵老贵了,他用了三个老贵,可见是真的贵。姬无盐便去问古厝,古厝正在收拾那些刚运过来的不知道名字的草,闻言用占满了泥巴的手摸她的头发,笑,无妨,古家有钱。

    毁了他带来的字画,他也不气,只守着她让她画了挂上去,不管她涂什么鸦画什么鬼画符,他都不嫌弃,盖了她的私印,找人裱了框,就这么大大方方挂着,谁来都介绍一下。他不觉得丢人,姬无盐先扛不住了,去库房找了许多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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