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闩未落,窗户应声而开。

    黑影眉间微蹙,暗道不好,抽身退开之际,剑光已至他只来得及侧身避开,却见对方手腕一抖,软剑竟然一瞬间化身一条极长的白练缠了上来,他失了先机,又不好出手,只能乖乖被绑,眨眼之间,白练附身,匕首抵达颈项。

    一气呵成。

    而近在咫尺的,是姑娘瞠目结舌的表情。因着吃惊而睁大的瞳孔里,是自己的倒影。以至于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他都觉得,这天下最美的景致,莫过于她的眼里,只有他。

    而此刻,他温柔了一双眉眼,冲着姬无盐笑得风光霁月,宁宁我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你,你便是如此欢迎我的?

    秋风卷着枯叶簌簌地落,落在他黑色的长袍上。他似瘦了许多,黑袍穿在身上更显瘦削,似空落落地挂着。眉眼还是好看,黯淡的光线里,也掩不住的谪仙风采。

    宁修远。

    姬无盐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大确定是不是现实,她今日扯了迷阵,只为了守株待兔等东宫的人,没想到,等到了宁修远这只兔子。

    他们有太久没见了,久到仿若隔世。陈老说,他们身上很可能绑着同心蛊,如今姬无盐好好的,就说明宁修远还活着。她看起来像是信了,并且在那之后,再无消沉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只是活着的话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此刻,当这个人终于站到了自己面前,看到他全须全尾的样子,那颗悬了那么多天从未落地的心,终于缓缓地,坠了地。

    溅起的尘埃里,她只觉得呼吸都艰难,她张了张嘴,江南密报今日入的城,我却是几日前收到的消息,我请你二哥绊住了宁姨,又将之前兄长调查的工部侍郎贪赃枉法的证据送去了你大哥那声音越来越低,视线有些模糊,她却只低着头,一手握着那白练,一手紧紧攥着,纹丝不动。

    宁姨?宁修远突然注意到,她对母亲的称呼眸色沉沉看向落在她的眉眼间——她哭了。

    宁修远甚至分不清胸膛里剧烈的跳动,是因为日夜兼程体力不济,还是因为对面姑娘的眼泪。她仍戴着面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隐没在面纱里,夜色里,看得到面纱上那两行湿漉漉的水渍。

    胸腔里有些疼,很想过去将人抱进怀里,可如今白练缚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丝毫挣脱不了。于是,只能认真那疼,声音都沙哑,轻声问道,还有呢?

    还有姬无盐拧着眉,脚尖无意识碾着地面,还有陈老说,我们在后山的暗室里,中了同心蛊,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便也活不下去的我便是以此判断,你还活着

    同心蛊?如此听来,倒像是好事。只是,这仍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继续问道,还有吗?

    还有?

    嗯宁修远声音压地很低,像是压抑着什么,又像是蛊惑,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姬无盐低着头,些许委屈的样子,那药包,不是我丢的若水将药包搁在门口,估计是被岑砚踢到了草丛里的

    药包?

    宁修远愣了愣,才想起彼时自己离开前同这丫头发生的争执。也是因为这件事,该死的骄傲驱使下,让他连道别都不曾,就匆匆南下倒是懊恼过好一阵子,只是后来瀛州事忙,渐渐地便也忘记了,谁知道这丫头竟还记到如今。

    所以是在意的吧?

    终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吧?只是这个傻瓜,絮絮叨叨这许久,没有一句动听的话,当真是傻兮兮的。宁修远只觉得胸膛里的跳动愈发剧烈,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似的,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咫尺之遥的姑娘,宁宁你是不是该先将我松开?

    姬无盐终于发现两个人此刻古怪的对立方式,当下尴尬地差点找一处地缝钻进去,松开白练,手腕一抖,眼看着那白练倏地缩回去旋上剑身,又是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宁修远眸色一亮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宝贝了。

    这丫头,当真全身都是宝啊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眉眼微挑,突然欺身上前,一把将对面正欲开口解释的姬无盐抱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一入怀中,这些日日夜夜的思念与空虚终于得到了很好的慰藉,他低头轻嗅对方发丝,声线带着笑意,傻丫头你还忘了一件事,你要说想我。

    想

    如何不想?想他是不是受了伤,伤了几分,有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受了多少苦仅仅只是知道活着,真的是不够的。

    可她只低着头不说话,鼻翼间并没有一如往常沁人好闻的翠竹香,倒是满满的尘土气息。当真是风尘仆仆而来,连家都没有回,便匆匆赶来了此处。

    姬无盐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盛着泪,模糊了视线,她下意识地就着面前的衣袍轻轻的蹭了蹭,像是委屈的猫儿寻求安慰般。

    突如其来的亲近,令人眷恋。

    宁修远稍稍后仰了身子拉开距离低头看着,看了一会儿犹觉得不满足,抬手取下了她脸上碍事的面纱。倾城之色无遮无拦地盛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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