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调令送往兵部加盖印章,动作稍慢一些也无妨,最好是让那个死在大贞殿上的谁来着...”

    御前公公立刻接话出声:“兵部的张侍郎,张泉灵大人...”

    原兵部侍郎张泉灵,暗中勾结踏雪侯萧保立,主动请柬率领亲兵驰援金州,被他这个御前公公亲手斩杀在了大殿之上。

    但才不过数日,西京幽狱的最深处,就离奇地多出一位自毁面容的张泉灵。

    姜砚临点了点头,将书卷折叠好后,放在了御前公公的手中。

    “往后就全权交给公公了,夏桓还需再当些时日的无忧无用人...”

    御前公公接住调令之后,朝着桌案后的姜砚临一揖到底。

    “老奴必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说罢,御前公公转身朝着御书房出口位置行去。

    就在他即将跨出御书房时,姜砚临突然出声问道。

    “夏桓在宫中也待了些时日了,还未请教过公公名字,还请公公莫要怪罪...”

    御前公公停下脚步,抬手掩住半开的屋门,紧接着转身重新走回屋内。

    不等姜砚临作何反应,这位面对叶成竹也丝毫不惧的大太监,竟是朝桌案方向跪倒在地。

    “老奴贱名吕弓虽,昔年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叫老奴一声...小吕子,殿下若不嫌弃,也可这般叫唤!”

    姜砚临绕过桌案,将年过半百的大太监扶了起来。

    “嗯...我可不敢这么喊,还是喊一声吕爷爷吧,切莫推辞!”

    听到这一声“吕爷爷”,双鬓雪白的吕弓虽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注视着姜砚临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殿下,老奴可当不得...”

    姜砚临摇了摇头,出声道:“起初离京前,皇后娘娘便与我提及过你们三位,朱、李两位公公常年奔波在外,伴于皇后娘娘身侧最久的,就是吕爷爷了...如何当不得!”

    吕弓虽听到这一番说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顷刻间,便已是痛哭流涕不止。

    姜砚临劝慰出声:“如今奸贼未除,夏桓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吕爷爷了,所以也只能麻烦吕爷爷...”

    吕弓虽稳住心神后,准备再次向姜砚临行那跪拜大礼,后者立即托住他的双手。

    “老奴一定会将事情办妥,殿下静候即可!”

    姜砚临连忙点头,一路送着吕弓虽走向御书房出口方向。

    吕弓虽站在门前,看向一旁的姜砚临。

    他提醒出声道:“殿下只需忍到寒川王离京即可,其余几人的手还没那么长...想在皇城之内翻云覆雨,他们还不够资格!”

    姜砚临嗯了一声后,随即咧嘴笑了起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无忧、无用且无权的楚王夏桓。

    吕弓虽走了很久,走出了很远的距离,最后在一棵枯黄桃树下站稳身形。

    他仰头向天的同时,抬手遮住了映照在面庞的阳光。

    还是皇后娘娘教导有方,原以为殿下还需沉浮一两年的时间,心智才会略微开窍。

    如今看来,是老奴想多咯...

    即便那一声“吕爷爷”是殿下有意为之,并非发乎本心,那又如何呢?

    能使上一些小手段、小伎俩,就能让咱家这些老骨头为之肝脑涂地,不正是其才能所显嘛?

    老奴提前恭贺娘娘,教出了一个好明君啊!

    此时此刻,心中有所念想的不止是他吕弓虽,御书房内的姜砚临同样如此。

    姜砚临双眼微眯、嘴唇微动,竟是对着林满六刚刚坐过的位置,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柳大哥,你不愿再起兵戈...无妨,那就交由砚临来做!”

    “砚临定会小心谨慎,既然有了前车之鉴,砚临定会时时自省,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让那位拼尽妻儿性命,也要与萧保立一同合谋的张侍郎来下令,即便李延鹤他们不去,也有的是痛恨乌夜骑的人马前去...”

    “届时,不管皇陵当中如何变故,砚临都会将那险磡古药带出来,完好无损地送到你身前...”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砚临才算对得起你我二人的兄弟情义!”

    ......

    林满六两人回到弈剑山庄所在的宅院后,由于云亦尘的到来,叶成竹需要跟着一同前去主殿议事,两人就此分别。

    林满六先是与月寒枝报了一声平安后,就直接前往墨无言的住处。

    随后半柱香的功夫,在林满六的讲述下,御书房内他与姜砚临的言谈过程,悉数说给了墨无言。

    紫袍大袖的文士听完以后,张口与叶成竹竟是如出一辙的话语。

    “人各有志,既是拦不住...就无需去拦了。”

    林满六暗自叹息,这些道理他也明白,也听得懂,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姜砚临最后会选择留在皇城之中。

    在南疆逃命的日子里,与他年纪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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