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杭州城的归途上只有少年一人牵着一匹瘦弱黄马,身形有些萧索,仿佛一条老狗再带着他的老伙计一起踉跄赶路。

    快要行至城门边上,似乎因为天色的缘故,守城的护卫将士都快准备关闭城门了,暮色里看着走来的一人一马,叫骂着让他快些进城不要磨蹭时间。

    林满六在叫喊声中只是拽了拽缰绳,不知是在催促自己还是催促身旁的黄马要快些进入城门,但最后这一人一马依旧是跟刚才一般的教程进入城内。

    经过守城将士时,为首的一名官兵正准备出言教训教训这不知哪来的穷乡泥腿子,结果跟短衫少年刚刚侧过来的双眼相对时,一股寒意似乎从瞳中透出,渗入官兵心神。

    随后便是林满六先出声说道:“实在抱歉,给大人添麻烦了”。

    看着少年背上和腰间系着的短剑,想必是习武之人,官兵强提一口气训斥道:“天色晚了便快些进城,不要妨碍我等公务”。

    短衫少年点头致歉后便继续牵马而行,再次路过刚入杭州时住的客栈,林满六并没有向客栈看去,只是稍微停顿便继续向前,不过还没走出客栈范围却被人叫停脚步。

    “怎么就是道了别,心境就变得如此,看来不该传你山水养剑决的,你看看你现在内息紊乱不堪,剑术又未有所成就,春境未至便倒行末冬......不怕突然走着走着便走气力竭生死?”一个依在客栈门扉处的黄衫身影带着些许讥讽说道。

    此话入耳才将眼神黯淡无光的林满六刺激地,眼底有了些许光亮,他转头看向那屋檐下的黄衫老骗子惨笑说道:“四季轮换,周身心气交替,现在这般情形确实有些不堪...”。

    “既然知道还如此行事,也不知道十一怎么想的会让你前来,稍有不慎路上早就一命呜呼了”嘲讽的意味越发重了起来。

    不过随后短衫少年并没有接话,只是牵着身旁的黄马继续前行,这让屋檐下等待回复好继续贫嘴的叶当听有些诧异,便追上了上去。

    “既然心中所想去找人家不就好了,在此把自己气死有何意义?”叶当听打趣说道。

    “肯定有她的目的,我还要回南疆本就不是一路人......”林满六喃喃说道。

    “那回了南疆便再来寻她不就好了?你师爹我啊年十六便一人独行江湖了,那有你这般束手束脚,那时在奉节的一个村庄便遇到了你师父......”黄衫老骗子爽朗出声笑道,开始回忆自己过去的事情。

    短衫少年在一旁听着属于他们的过往江湖事,一直讲到了自己师父要回铸剑峰处理事情,都是他与师父之间的江湖远行,往后的便是老骗子跟随陆风白一路闯荡至今的事情了。

    听完了故事少年的心情似乎好了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如师父或你这般自小便学武习剑,如今只能应付些山野匪寇或是些同龄小辈,待回到南疆事毕后先潜心习剑,再做其他打算”。

    “如此甚好,待清明过后我们便启程折返南疆”叶当听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膀后随声应道。

    二人一同往弈剑山庄行去,路途上又与老骗子说了今日在竹林见闻和遇到的奇异撑伞男子,结果回应的只有无妨莫担心诸如此类的话语,似乎叶当听很放心那名撑伞男子,并且以执伞客唤作那人,大概是与那人相当熟悉。

    回到山庄后免不得又是崇婴对林满六的一阵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这似乎是这座山庄的传统一般,不论对谁对何事互相打趣起来,丝毫不留情面,不过已经被叶当听开解过的短衫少年完全不受崇婴的影响,便直接回了自己院子去休息了。

    直至夜深时,林满六穿戴好自己的衣物走出屋子来到院中,看着隔壁已经收拾完的房间,又看向了空中的那抹皎洁月色,星辰闪烁,没有云雾遮蔽的天空之上有一条星河分开天幕,点点星光不时发亮,此时全然没有傍晚时的惆怅,长舒一气后便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眼前景色。

    短衫少年渐渐地往西南方向望去,那是家乡的位置,在哪里还有等待自己回去的爹娘和师父,马上快要返程了,这一次便是自己与那黄衫老骗子一同行路。

    回望此次东行,见过了太多的人和事,有仗义执言的李延鹤将军,有铸剑峰上教自己学剑的乔可思师姐和她那跟自己性格相仿弟弟,有田间遇到的还云霞,有要跟自己结义拜把的姜砚临......还有临阵出剑一路相伴的月寒枝、月姑娘。

    思绪朝着少年看向的西南方向远去,正如他心中回忆的场景变换轮转一般,似乎整个人的心神都随着心中所想而飞向远方,长路漫漫,思绪飘转,仿佛重新走过了一遍来时路。

    收回心神的林满六持剑起身,行至院中剑指归途方向,周身走气依照山水养剑决的法门开始运转,便向那西南方向递出一剑。

    随后便是自己在师父的教导下,从捡起家中木棍的那一刻起所学过见过的所有剑招,都一一向西南方向递出。

    剑势尽黄龙,由“叶当听”所传后林满六双剑并使,以左手倒提山野行,右手正握春窗蝶依次向前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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