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星的夜幕星空比莱特星上更美。

    虽然人工大气层并不会因为空气污染受损,但肮脏的空气依然给莱特星的夜幕蒙上了一层阴影,要说哪里的星空与第九星有的一拼,舒云归觉得只有星流航备站的观测台可以看见与之媲美的星空。

    完蛋,来的第一天就开始想家了。

    舒云归蹲在房顶,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将那短暂的个人私欲按了回去。

    在街道上燃起的油灯的微弱灯光下,他开始仔细探寻这个城镇。

    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发现内城城墙是个正圆形,此刻沿着外城城墙摸索了半圈,他可以确定这也是一座正圆形城镇。

    城镇中心有一座钟楼,那是整座外城中最高的建筑物,但塔尖依然没有超过城墙高度,纯机械驱动的大钟在静谧的夜色中发出一声声咔哒声,每到整点就会敲响对应时间的钟声,用来向全城镇报时。

    这个高度对舒云归来说并不算高,即使不靠异变能力也能很轻松爬上去。

    他站在指向十二点整的时针下面的阴影处,看见巡逻队举着火把和油灯从城墙边一栋建筑物中鱼贯而出,开始每隔三小时一次的巡城任务。

    看来那边就是巡逻队的大本营了,可能是城防营或者警察局之类的地方,距离有点远,舒云归决定暂时先不过去,他要先把泥瓦匠詹金家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路线弄清楚,以求被发现的时候能迅速逃跑。

    城东的构造比较简单,这里属于贫民窟中的贫民窟,住的都是和詹金夫妇一样的社会最底层民众,他们点不起油灯,入夜便早早睡了,此时望过去一片漆黑,只有几只流浪动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看来今天的探索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舒云归在心中给外城大致分了个区域,明天晚上他要去还亮着灯的几个地方看一看,能在资源及其有限的地方彻夜亮灯,应该不是寻常地方。

    正准备从钟楼上下去,远方却传来了声高亢的烈马嘶鸣声,原本形成一条纵队的巡逻队阵型散开,远远能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真是无比熟悉的呐喊声,舒云归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难道又有野地来的人翻墙偷渡进来了?

    周围一小片民居被吵醒,微弱的灯光亮起,隐匿者无处藏身,很快被发现了行踪,火枪声追着他朝一个方向追着跑远了。

    在漆黑夜色中,火枪枪口冒出的火光异常显眼,舒云归能清楚看见有几家的孩子出来观察情况,又被大人揪着耳朵拎了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没有身份证明的潜入者,过两天全部要送到斗兽场去。

    小孩子哎呦哎呦地叫着,仍不忘找父母求情:我能买一张斗兽场的票吗?

    夜幕中,打孩子的声音也尤为清晰,巴掌落在屁股上,嚎叫声和骂声一起响起:你当你是内城贵族啊?要不是出生在外城,你早该被野地的兽人吃得渣子的都不剩了,平时好吃懒做,不帮家里谋生计,还想着去斗兽场享受,那是你一个小孩该去的地方吗?!

    打完骂完,孩子也哭哭啼啼去睡觉了,家长倒凑在一起商议着:最近抓了不少潜入者,明天斗兽场肯定很热闹,咱们也好久没看过演出了,要不就买一张票吧?

    男人心动的声音响起:别说,其实我也很想看,上次看兽人演出还是前年的事了。

    那咱们就买一张票吧,我昨天刚织好一匹布,拿去换票应该是够的。

    男人犹豫道:那不是给儿子做冬装用的吗?

    现在离冬天还早着呢,我赶着再织一匹就是了,兽人演出难得,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

    下定决心,夫妻两终于决定买一张斗兽场的票,入睡前妻子还在盘算着:你看上半场,我看下半场,你可别看过头了,上次就是,等我进去就只剩最后谢幕了。

    听着妻子的抱怨,男人哄了几声,屋内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舒云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房顶,将夫妻两背着儿子的一点小心思全都听进去了。

    斗兽场?兽人表演?

    舒云归发现人类真是本性难移,古地球上把凶猛的动物驯养做演出,莱特星上把克里虫和恶变体关起来做研究,第九星上又搞兽人表演。

    还真是越怕什么越想驯服什么。

    别说普通民众,就连初来乍到的舒云归也想去斗兽场看看这兽人表演究竟是个什么新奇东西,怎么不受约束的兽人能吓得人类放弃城市建立高墙,被关在笼子里的兽人就能让人心甘情愿掏钱买票趋之若鹜呢?

    难道人类对危险与不危险的定义就是看对方是不是装在牢笼里的吗?

    可刚经历过莱特星战乱的舒云归清楚地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囚笼。

    他顺着屋檐斜角跳下去,路上倒着几个木头做成的笼子,大概不到一米高,顶上的木头被折断了,那些关在里面的潜入者应该就是从这些缺口中逃跑的。

    顺着木头散落的方向向前,是一间石头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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