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舒同泽生平履历的事遭遇到比程思空和舒云归想象中更大的阻力,原因不是调查不到,而是这位老人的履历太干净了,从头到尾就是一位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人生轨迹中连一点污点都找不到。

    以iafa探员从多方面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舒同泽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能源公司工作,专业对口,工作努力,晋升也很快,舒云归的父亲舒宁秋出生的时候,舒同泽已经是公司中层管理人员了。

    后续跳过一次槽,职位比之前更高,退休的时候是某个大型能源公司的二把手,许多年攒下了殷实的财富,才能在舒宁秋离开二十年的时间中撑住舒家的大小开支。

    iafa探员们没能在舒同泽的履历中发现任何问题,一切资料都是真实的,甚至还能找到不少他当年的老同事、老同学来证明这一切,连几十年来的上班打卡记录、银行工资流水和养老金领取记录都一应俱全。

    这令iafa的探员们无从下手,甚至连舒云归和程思空也觉得头疼。

    没有人能伪造身份信息到这个地步,连黑市中最厉害的身份伪造大师也做不到,舒云归望着基地花园中正在给绿藤浇水的舒同泽,一时间犯了难。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与我爷爷同名同姓的人?

    摆在程思空办公桌上的文件沾满干涸的泥渍,程思空坐在桌前,十指交叉抵住下颌,凝神盯着签名栏上的名字。

    也不是没有可能,技术部门已经在做笔记鉴定了,但联盟施行无纸化,你爷爷过去的签名多是电子签,与在纸上签名还是有区别的,估计不太好鉴定。

    舒云归站在窗前,垂眸看着楼下花园,舒同泽依然脾气倔强,他不喜欢护工跟着自己,每天非要一个人来给绿藤浇水,整座花园经过他的打理,反而比园丁在的时候更郁郁葱葱。

    但这两天不一样了,倔老头的身边多了两个小朋友,都还没有轮椅高,偏要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边,看他浇水种花,帮他翻土,弄得自己也一身土。

    而林爱和蒋如舟就坐在不远处的小凉亭中,远远望着花园长幼和谐的一幕。

    舒云归蓦然觉得,人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有人老去、有人新生,这是自然法则,为什么非要强行打破这一切呢?

    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延长人类寿命、强健体魄,将一切弄成这样一团糟呢。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用力捏了捏眉心。

    如果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查到,那想要找到线索必将耗时很久,如果此舒同泽非彼舒同泽,那我们继续查下去也是徒劳。

    程思空抬手拍了拍舒云归肩膀,道:你也不要太心急,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林爱和两个孩子的社会化训练已经开始了,iafa马上也要正式与联盟签署接管文件,还有你……

    程思空站起身,看了眼腕表,道:你可是星域总长和星战总指挥点名要见的大红人,这次灯塔洗牌,权力空缺,听闻星域总长调了不少新人进入灯塔,咱们今天可得好好会一会。

    是你去好好会一会,跟我可没什么关系,等过几天我回了星流航备站,莱特星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

    你倒是想得美,以为出尽风头之后能大隐隐于市啊?以后只怕有得是人来烦你。

    两人下楼去,车已经在院中停着等他们了,看见他们出来,一身泥的小小靖跑过来,非要踮起脚在舒云归和程思空脸上各亲了一口。

    而小小空只是在远处看着,一看见舒云归的目光望了过去,立刻板着一张臭脸继续挖土。

    这个别扭孩子。

    舒云归看向林爱,经过几天相处,她已经能和蒋如舟进行非常简单的手

    势交流了,蒋如舟正在教她说话,花园中不断传来蹩脚的发音声。

    舒云归拉开车门,远远地看见舒同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像没看见似的垂下头去,跟小小空一起翻土。

    他的阿尔茨海默症更严重了,护工说他总不吃药,有时候还会假装含在嘴里,然后再吐掉。

    程思空坐在副驾驶位上,微微回头道:这个样子不利于控制病情,你趁这几天有时间该好好劝劝老人家。

    舒云归叹着气坐进车中,汽车缓缓驶过舒同泽身边,离开iafa基地大门。

    我何尝没有劝过,这些年我和舒心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软硬兼施都没用,爷爷性子倔,说得越多他逆反心理越强,前几年还好,这几年心智退化成小孩子,就越发难劝了。

    程思空摇了摇头,没说话,谁家没本难念的经的,反正iafa有资金有人力有技术,养着一位老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悬浮车很快到了灯塔大门口,今天他们是应星域总长宗定邦和星战总指挥翟城的邀请,来参加新人就职仪式的。

    此时灯塔外面停了不少车,受邀权贵不少,各式豪车来往,下来的人都是在星域中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之前的总政官霍伟因为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被起诉关押了,以他为首的整个派系都被牵扯出来,据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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