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郑钰爽就像油画一样,明中有暗,暗中带明,色彩丰富,感情也厚重。所以,郑钰爽只喜欢“你侬我侬”那样诗情画意的浪漫情调,对特征是意象化,象征化和立体化的“朦胧诗”压根儿就不感兴趣,甚至从内心反感。

    这天,郑钰爽到战智湛的寝室找他,寝室中只有“避孕套”一人。郑钰爽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而入后,把正沉浸在“朦胧诗”创作中的毕云涛吓了一跳。毕云涛本想挖苦几句不懂礼貌的来人,但一见是明艳动人的郑钰爽,毕云涛随即笑吟吟的吟道:“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这时,我的心变成了一只风筝,风筝的线绳就在妈妈的手中。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

    郑钰爽掩嘴笑道:“哎呦呦……一定是毛淑芬的手了。老毕,你是‘青春派’呢还是‘今天派’呀?你的神情够疲惫,眼球里也布满了血丝,要是再留着长发,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你走在校园里,我才能轻易的把你从浩荡的人群中区分出来。”

    郑钰爽的伶牙俐齿让毕云涛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摇头笑道:“唉……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也只有老战那样的粗人才大和你的脾胃。”

    郑钰爽俏脸一红,嗔道:“呸!你才粗俗不堪呢。像你这样酸得发臭的男生哪里懂得怎么品味女生。也就是毛淑芬和你酸味儿相投,把你当成个宝贝似的宠着。”

    郑钰爽的美眸中透出一丝异彩,似乎她面前的不是毕云涛,而是战智湛。郑钰爽深情无限的说道:“同学们称战智湛为‘护花金刚’,你以为是乱叫的吗?请你以后不要再侮辱战智湛了!战智湛是一个气度恢弘、阳刚幽默,最懂女生心的真男人。他在女生眼中就是一道远山近水的风景,是含蓄的雾里清晨,是深沉的霓虹夜色,是一枝不败的冰雪梅花。”

    郑钰爽似乎受了毕云涛”的传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朦胧诗”,竟然信口吟了出来。也许这就是人的素质不同,如果换成庄建红听毕云涛酸溜溜的说战智湛“粗俗不堪”,她可不会这么文绉绉反驳毕云涛。庄建红一定会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从军用背篼中拔出菜刀,大叫大嚷着向毕云涛杀去。定当吓得毕云涛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毕云涛对文学的追求如醉如痴,绝非现代大学生所能想象。为了获得创作灵感,毕云涛有很多让人可谓不可想象的奇思妙想。也许是在毛淑芬的怂恿之下,毕云涛有一次心血来潮,准备专程跑到埠头近郊大顶子山,为的就是站在青山之上一睹松花江水滚滚东流的壮观景色,引吭高歌明代文学家杨慎所作《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抒发一下诗人的情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其实,毛淑芬怂恿毕云涛去大顶子山采风,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去看看她表姐。和毛淑芬一男一女两个人去深山里,虽然浪漫,毕云涛却有些胆怯。要是万一碰到个野人什么的,岂不糟糕?如果碰到的是女野人,被扛到山洞中生养一大群小野人,还算旷世难逢的奇缘。就算是为此而亡,也是“野人胯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不过,就是有点勾引国家保护野生动物的嫌疑。可万一要是碰到男野人,保不准把自己弄到山坡上,把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烤着吃。来一道金庸金大爷的《鹿鼎记》中主人公韦小宝在罗刹所学,吓破罗刹兵鬼胆的“霞曼斯基”罗刹名菜,边吃还边说“味道好极了”。那情景,想一想恐怕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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