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顾家过年,不知哪位顾家长老,送给他的节礼。

    老于头见了这两枚名贵的玉佩,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这万万使不得,我们怎么好意思再受恩公的礼。”

    “没事,拿着吧……”墨画道。

    反正他一般也用不上。

    小顺子和小水子挠了挠头,也推却道:“恩公,我们水性好,用不着的……”

    墨画却告诫他们道:“正是因为你们水性好,所以才要带个辟水的玉佩,用来以防万一……”

    “俗话说,淹死会水的。水性越好,越容易心中骄纵,对水失去敬畏之心。”

    “而水火无情。”

    “一辈子风里来水里去,但凡出了一点闪失,命就交代在里面了,连挽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墨画说得比较直白。

    两个孩子闻言,心中凛然。

    老于头看了眼两个宝贝孙子,终究还是拒绝不了,最后只能道:“来,再给恩公磕两个头。”

    小顺子和小水子作势又要拜,墨画连忙将他们拉住,“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老于头也就不矫情了,而是开始张罗着午饭。

    靠水吃水。

    渔修的午饭,主要还是鱼。

    “我前日钓了一尾翡翠花鳞鱼,肉质鲜嫩,鱼汤鲜美,十分罕见,平常一年也钓不上几条来,这种鱼因为少,别人不识货,也卖不出什么价钱。”

    老于头满脸笑容,“我还说,为什么运气突然这么好,原来是今日有贵客上门,河神老爷将这鱼送我,让我来好生招待恩公。”

    他在水里,谋了一辈子生计,无论发生了什么,遇事还是喜欢跟“河神”挂边。

    过了一会,外出捕鱼的于大川也回来了,见了墨画,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之后众人围桌吃饭,墨画就被推到了上座。

    一碗翡翠花鳞鱼汤端上来,肉质鲜嫩,汤色醇厚,香气四溢。

    墨画盯着鱼汤看了半天,确认里面没有红色的小鱼,或是其他类似的邪祟,这才放下心来。

    吃了会肉,喝了会汤,老于头一家挨个给墨画敬酒。

    酒不是好酒。

    渔修也喝不起好酒。

    但老于头一家盛情款款,墨画喝着,倒也觉得不错,就是酒味有些烈,喝着有点辣嗓子。

    吃饱喝足之后,于大川又要下河了。

    小顺子和小水子两个孩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屋檐下睡午觉。

    老于头则泡了壶茶,和墨画在屋里聊天。

    聊了一会,墨画便趁机问道:

    “于大爷,那个淹死在烟水河的‘公子’,您还记得么?”

    “哪个公子?”老于头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第一次见面时,我说我在钓鱼,你劝我快走,说河边前些时日,刚死过人,尸体被水妖啃得面目全非……”

    “噢……”老于头想起来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墨画问道:“你知道那公子是谁么?”

    老于头摇头,“这我倒不清楚,只听说是烟水城的,还是个三品家族的公子,是谁我倒不清楚。”

    “这种事,说出去丢面子,估计他们家族,也没有太声张……”

    墨画点了点头,目光一动,小声道:“于大爷,你之前是不是还说过……胭脂舟?”

    老于头一愣,看向墨画的目光,就变得微妙起来。

    他神情凝重,犹豫再三,最终语重心长道:

    “恩公啊,我知道你年纪小,容易对这种事感兴趣,但血气方刚,戒之在色,那种烟柳之地,绝不能随便沾染,不然会坏了修道根基的……”

    “等你长大些,正正经经定门亲事,娶个媳妇,然后再考虑这些男女之事……”

    老于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墨画神情一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只能无奈道:“于大爷,伱想错了,我有正事。”

    “正事?”老于头一怔。

    墨画便压低声音道:“是一桩道廷司的命案。”

    老于头神情立马紧张起来。

    墨画道:“我只偷偷告诉你,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老于头对“道廷司”这三个字,有一种天然的敬畏,虽然背后经常骂道廷司贪腐败坏,人浮于事,但真正遇到道廷司,还是毕恭毕敬的,一点不敢怠慢。

    “一定,一定!”老于头的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

    墨画便问:“胭脂舟,到底是什么?”

    老于头眼睛往左右瞟了瞟,见大人们下河干活了,两个小孙子睡得实实的,附近也没其他人,便小声道:

    “就是花船。”

    “花船?”

    “这个‘花’,不是花,指的是人,就是那些年轻的,貌美的女修。花船的意思,就是装着这种女修的游船,做的是……皮肉生意。”老于头悄悄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阵问长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观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观虚并收藏阵问长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