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的雪绒花落在宁静的海湾。

    凛冬时让人失温,冻毙的风雪落在泥土后悄然融入大地。这场大雪会让沉寂一个冬天的植物更快苏醒。

    恶劣天气没有磨灭居民们的兴致,他们冒着纷飞大雪为接下来的春耕做准备。

    钟塔的四面嵌上指针,意味着居民无论在哪抬起头都能清楚知道现在的时间,冰川河和海湾有消融的迹象,建造海港和造船厂的原料已经整齐堆放在海滩上。

    第三天雪一停,领民们就迫不及待地牵着牛前往郊外,站在道路两旁松土施肥。

    领主府初具规模,保留的木纹和雕纹兼具北境的厚重与精灵的自然风格,

    安南因好奇进去了一次,回声比想象的清晰……他想挑选些女仆,英格丽特说还不行——除非接受领主府女仆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并和苏珊大婶体型相近。

    北境在一天天变得温暖,三月末的第一场降雨之后,星月湾正式开始耕种,一袋袋小麦种子送往农田,农夫们辛勤躬耕。

    这种忙碌持续了几天,在一天夜晚,安南从晨曦酒馆迈出,闻见海风带来潮水声。

    海湾和冰层上的积雪也开始消融,北面的冰川河也化为潺潺溪流,湿润突兀缺失一片冰层的河床。

    准备就绪的港口开始,从微风城高价聘请,据说曾是“塔图恩帝国皇家港设计师之一”的法比安·克莱蒙格高傲地坐上摇晃的舢舨,挑选港口的位置。

    安南感慨不愧是从帝国都城过来的大人物,无论整齐的街道、精致的房屋,还是高耸的钟塔都没让他稍微驻足。

    没过多久,在海湾游逛一圈的法比安·克莱蒙格不满地归来。

    他说海湾最多只能浅水港,而且因为是北境,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冰封。但对于闭塞的星月湾,只要能和外界通航就行。

    安南和法比安·克莱蒙格敲定了港口的位置:在海湾月牙的上端垂下秋千绳索般的栈桥。这个位置不会改变城镇布局,也不会破坏星月湾的景色。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打造地基,铺设栈桥。

    播种、建筑、采集,星月湾到处是忙碌的景象,安南这时却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邸里签署英格丽特送来的文件。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比如石灰岩矿场的采集,水泥的销量,两部魔法影像的收入,商人带来的商品和贸易额。

    晚上的信件大姐伊蒂莉娅说,这就是一个领主该做的。于是安南就想把这些东西让火鸦带到奥苏隆德领,他差点就这么做了,如果不是想到后果可能是让大姐和二姐跑来微风城。

    第二天,风和日丽。无事可做的安南跑了出来。回应沿途领民们的恭敬问候。工人们在沙滩上热火朝天地干活,安南远远看了一会儿,靠近冰川河。这条源于雪山的河流尚未完全解冻,河床底部仅有冰冷刺骨的蜿蜒溪流。

    妇人们在河流上游洗衣,直到粗犷的话语被风带来,安南慌忙逃回星月湾。

    维克多先生在为孩子们上着课,安南出现在窗前,注视着星月湾的未来——孩子们规矩地坐在课桌前听讲。

    除了艾比的弟弟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些稍大的孩子,比如琼安。

    “领主大人!”

    正是活泼年纪的孩子们很快发现了安南,有的呼喊,有的挥舞手臂,有的怯生生地望来。

    “你来干什么?”

    维克多先生脸上的每道褶皱都塞满对安南破坏课堂秩序的不满。

    “我只是……我这就离开。”

    安南从善如流,向着坐在孩子们中间的琼安眨了眨眼,后者扭过头去。

    看着维克多先生面对孩子们的脸庞又舒展成雏菊,安南得意想到,瑞坎尔王国前百的法师学徒?还不是被一群和地精差不多高的孩子哄得没有脾气。

    想到地精,安南又跑到了工厂区。

    纺纱厂和纺车厂相邻,北境市场上的棉织品经过一个冬天的消化,价格趋于稳定——比苏珊纺纱机之前降低约三分之一。

    原本要八九个银币的棉衣现在只要六银币。

    苏珊纺纱机就糟得多……最初定价30金的纺纱机降价至10金,依然比那些地精和作坊出产的纺纱机贵一半——你们将纱锭竖起来?我们也将纱锭竖起来,还加到15个纱锭——你们将纱锭加到15个?我们加到30个,只要两个女工或一头牲畜就能转动,而且只要10金。

    这些激进的改进面前安南“原创”的优势荡然无存。

    纺车厂没有开工,只有在空地嬉戏打闹的地精。它们叽叽喳喳地围聚过来,希望安南能让它们做些事做,族群还有一堆地精等着它们寄回钱。

    安南想了想说:“为什么不把伱们的族人带到星月湾?”

    地精们爆发嘈杂地欢呼,然后在空地里转圈、拥抱、撞墙。

    “您要这么多地精干什么?”地精里的聪明精,同时又是地精们的小头目的多莱问。

    “你觉得星月湾未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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