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明朝廷在百姓心中还有威信吗?

    戍守边疆的将士,又该是何等的恐慌。

    将天子拒之门外,若被翻起旧帐,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如今的问题已经不在于要不要朝令夕改了。

    孙太后的确可以明发告示力证陛下北狩,性命无忧。

    可,空口无凭,百姓不见得信。

    毕竟,朝廷传达四方在先的是叩城门的是个冒牌货啊。

    王直心中发苦,用余光偷偷打量正襟危坐的郕王,这真的只是一个寻常的意外吗?

    骑虎难下之势已成,孙太后已经错失了先机,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无论是真假天子一事,还是接郕王府女眷入宫桎梏郕王一事,孙太后都有种火烧眉毛赶鸭子上架的迫不得已。

    不对,确切的说,这局棋,似乎郕王监国时,孙太后就落了下风。

    加之,陛下丢人现眼的骚操作不断,孙太后愈发被动。

    最重要的是,郕王变了。

    在危急存亡之秋,郕王以一夫当关之势站了出来。

    舆论,不在孙太后和陛下。

    在他记忆里的郕王,畏畏缩缩老实巴交,背永远微微驼着,似乎仅是抬头挺胸一件事就会要了郕王的命。

    可当下呢?

    病猫摇身一变成了山林猛兽。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太后做选择了。

    “那王尚书,有何高见?”

    孙太后的心极速猛烈的跳着。

    若非她被吴贤妃牵扯了太多的心神,她不至于这么晚才知道这个消息。

    王直和于谦对视一眼,又看向司礼监总管太监金英,最后咬咬牙硬着头皮“太后,臣等请立新君。”

    大明可以有新君,却不可以有让将士百姓质疑皇权的天子。

    叩门一事,可耻至极!

    这是在他知晓,民间流传正统皇帝兵败土木堡被俘又不幸殒命的谣言后,连夜与一众官员商议出的结果。

    先守住京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保卫京师,挽大明于危亡,需要万众一心,军民团结配合。

    到底是大明的基业重要,还是一个接二连三丢人的天子重要,并不难选。

    至于以后的事情,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再看风向吧。

    闻言,珠帘后,孙太后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整只手看起来像拱着的小山丘。

    保养得当依旧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条条青筋暴露,仿佛再稍稍用力就会把扶手扭断。

    “立新君?”

    “那陛下呢?”

    “就不管了吗?”

    孙太后紧紧咬着牙关,双眼不自觉地瞪大。

    “管,必须得管。”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京师无恙,陛下才会无恙。”

    于谦上前两步,站在王直身侧,斩钉截铁道。

    孙太后看着群臣乌泱泱,不约而同低垂着头,看似恭敬,实则胁迫。

    她堂堂太后,天子亲母,被臣子威胁。

    实在是可笑至极。

    孙太后侧眸,看向端坐着,淡定从容,似是胸有成竹的朱祁钰,嘴唇轻启,低声道“哀家的今日又何尝不会是郕王的来日。”

    奴大欺主,臣强压君。

    倘若没有土木堡之变,没有祁镇叩宣府城门,让天子威严扫地,这些臣子敢这般大不敬吗?

    朱祁钰眉心一跳,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他要做的是大明的英主,而不是群臣手中的傀儡。

    想到这里,朱祁钰对着孙太后微微颔首。

    孙太后收回了视线“立新君可以!”

    “只是不知各位大人属意的新君是谁?”

    “皇长子吗?”

    孙太后明知故问,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少臣子色变,文华殿有短暂的喧哗。

    “太后娘娘,自古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更遑论正值家国动荡之际。”

    “如今,需有长君,方有力挽狂澜的可能。”

    “还恳请太后娘娘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允许臣等所求。”

    “臣等,请立长君。”

    三言两语间,请立新君,已经改为请立长君。

    饶是孙太后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身体发凉。

    以王直于谦为守的群臣如此正大光明的提出,就没有留退路。

    “长君?”

    “你们选定的长君是郕王殿下吗?”

    “为了大明,哀家可以大公无私委屈陛下,但哀家有一个要求。”

    “可立长君,但皇长子必须为太子。”

    孙太后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她必须得死咬这个要求,否则祁镇一生无望。

    她给群臣面子,若是臣子懂事的话,也应当投桃报李。

    扔出这句话,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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