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晏丞开小灶投喂,戏份又去掉了动作戏,基本只需要待在同一个地方当个“被折磨的疯婆子”,所以钟九音的日子过得挺滋润,时间眨眼就过去半个月。

    她要杀青了。

    晏丞作为男主角,还有些戏份,要继续在剧组待一段时间。

    送她走的时候,他皱着眉收拾东西,把那些锅碗瓢盆营养补充剂全给装上,零零总总一大堆,把房车狭小的客厅区域堆得无处下脚。

    钟九音在边上撕奶酪棒的包装纸,取出来是个棒棒糖一样的形状,舔一口,还怪好吃,怪不得那么多小孩儿喜欢。

    “你苦大仇深的干嘛?”她舔了两口问,“放心吧,我不是回去独自享福的,每吃一口饭都会想着你。”

    晏丞放下最后一点的东西,瞥她说:“拜耶稣都没这么高频率。多吃两口再想起我都算好的了。”

    “你就是太不自信,怎么能怀疑我们经过法律认证的深厚感情呢?”

    她两口把奶酪棒吃了,看一眼时间:“都六点了,再不走回去都凌晨了。快点把东西放好,钱哥,二口,上车走了!”

    钱誉在车门口探头:“还有我们下脚的地方吗?”

    看起来像在剧组进货回去卖的。

    钟九音要弯腰去挪开那些挡住路的箱子,被晏丞拉住:“小心点。我来。”

    搬完东西他更不放心,钟九音始终像还没意识到自己怀孕了一样,他怎么看都觉得她做事没个把门,不知道回去一个人在家要怎么办。

    “本来想告诉妈他们,让他们回来照顾你…”

    钟九音惊得连说三声“别别别”。

    “那太可怕了,我还不如就地变僵尸呢,省了活人回程的汽油钱。”

    当然她也是知道他是放心不下,于是又缓声说:“我有充足的个人生活经验好吗,不用太操心。这件事等你杀青回来再跟妈他们说吧,不然他们突然杀回来和我住一起,好尴尬的。”

    晏丞仍然皱着眉。

    过了会儿他说:“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你凌晨才到,还要打扫…先去住酒店吧?明天找个保洁阿姨打扫一遍再回家。”

    钟九音:“不用,我可以选择性打扫一下床,在家里睡觉更舒服。”

    晏丞似乎默许了,转头又问:“路上要用好几个小时,你到家要吃夜宵吗?我提前点餐送到门口。明天早上的早餐准备在哪儿吃?还有叶酸,钙片和维生素,什么时候吃我都写了便利贴贴在上面,你记得拿出来吃。”

    钟九音:“……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古代孕妇身边就会跟个得力大丫鬟加一个有经验的奶嬷嬷。”

    钱誉和徐姐都忍不住笑,对上晏丞面无表情的脸,只能尽量嘬嘴望天望地。

    “行了吧,你别当了半个月的皇家私人厨师就入戏太深觉得她离不开你了。”徐姐指指他们几个人,说她也跟着回去。

    “我们回去帮忙打扫完再走,一日三餐让钱誉从餐厅定半个月的送餐服务,你再每天早中晚给她打三个电话确定她过得滋润舒坦,这样行吗?”

    晏丞还能说什么,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再看钟九音,又拿了个奶酪棒在吃吃吃,半点都没体会到他的担忧。

    他气闷到心梗,拉她手的动作却轻柔,两人拥抱着吻了吻额头,他说:“走吧,到家给我打电话。去医院做检查和建档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钟九音点点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别急着把戏凑一起加班加点地拍,按正常时间慢慢来……我等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挺复杂的。

    过去“家”是绑着她游不远的锚点,她是渴望远离的船只。

    小时候因为罗家成宁愿养一个继女也不愿意养她,钟燕又情绪古怪总拿罗芷敏刺激她上进,她对家的印象只有憋闷窒息,放周末都是在外面逛够了才不得已回去。

    长大了一个人住,又因为封晴导致她两年郁郁不得志,每次和钟燕打电话,对回家这件事也是排斥更多。

    现在“家”变成了她这条船和另一条船结伴航行的水域,回家也成了家常便饭般的指代词,重点不在回家,而在于两条船停靠在一起。

    晚上回到家,和徐姐他们打扫好卫生,送走他们后,钟九音睡不着,就跑去书房把这两句感悟写进日记本里。

    深夜里只有台灯亮着,笔尖在纸张上沙沙划过,恍惚回到挺多年前烦闷的中学时代。

    写完,她举起日记本仔细欣赏了一遍,感叹说:“真是妙啊。”

    如此富有哲学意义的随笔,果然人到深夜一忧郁,文学素养就会大大提升。

    不过写完这段完美的比喻句,她又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指尖摸摸肚子。

    她其实没有表现出来那么淡定,偶尔半夜睡不着会趁晏丞没发现,盯着肚子看半天,眼睛都快成不可逆的斗鸡眼了才作罢。

    时间过得太快了,和晏丞在节目上“重逢”的场面好像还历历在目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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