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伸手和她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秦艽点了点头:“挺好的。”

    然后又对已经来到院子里等候的几个病人说道:“大家将自己的车都靠边停好,稍等一会,让凌大夫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始看诊。”

    昨天在医馆忙碌的一天,已经让秦艽学会了医馆的工作,所以现在明显有些轻车熟路了。

    一般凌晨就来排队的,几乎都是外地或者周边县镇慕名开车而来的,听到秦艽的话后,都争先恐后停好车后排起了队。

    渐渐的天亮了起来,太阳越过云霞、透过早雾、穿过小山上已经开始泛黄的初秋树叶,高高的升起。

    这时江宁省委一号院尚远志的家中,保姆做好了早饭,尚远志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今早送来的人民早报和江宁晨报。

    二楼下来了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一些没有完全好的淤青,就朝门外走去。

    尚远志见后板起脸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尚远志的小儿子尚小虎。

    “我,我去学校。”

    尚远志放下手中的报纸,身子向前倾了倾:“胡说八道,你不是请假了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脸上的伤没好之前你会去学校”

    尚小虎见状有些胆颤的向后退了两步。

    尚远志接着问道:“说实话,到底干什么去。”

    尚小虎支支吾吾的说道:“去找我哥。”

    尚远志顿时皱起了眉头。

    要说起尚家父子们的关系,比较复杂,尚远志与自己第一任妻子结婚后生下了大儿子尚小天,可那个时候正是国家发展的重要时期,他被分配到了偏远的西北,所以也是自己事业上升期,他在努力跑步前进,争取一个经济大市的市长位置,希望能够调回来,所以对于妻子以及家庭他忽视了很久,久而久之,妻子与他几乎在电话和书信中只剩下了争吵,他本想的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弥补家庭,可妻子也没有错,三四年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几面,自己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换做是谁,也会身心俱疲,所以尚远志接到妻子寄来的最后的一封书信,是离婚协议书。

    尚远志自然是不想离婚的,本就为这次升迁调任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又突然在家庭上雪上加霜,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于是他连夜赶回家中,想与妻子谈一谈,可双方积压的怨气太多了,聊了几句后就大吵了起来,这一幕又让本就从小没有多少父爱、缺乏安全感的尚小天看到,他上去推搡着尚远志,并童言无忌的喊他父亲滚开,别欺负自己妈妈,

    气头上的尚远志挥出了让他后悔至今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打断了他们的父子亲情,也让自己的大儿子在日后的成长中,性格愈发乖戾,妻子也因为他动手打了儿子,毅然决然的和他离了婚,而儿子尚小天的抚养权,自然也归属了照顾孩子最多的妻子。

    已到中年的他,没想到将好好的家庭过的支离破碎,但万幸的是,家庭失意的他,却在事业上得意了起来,自己得到了那个让他争取很久的位置。

    工作稳定后,他也曾想过复婚,可妻子这些年受的委屈太多,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又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在他心目中,能体谅他、温暖他、懂他的女人,也就是尚小虎的妈妈,两人相处一年多后结了婚,而这也让本就与大儿子尚小天有感情嫌隙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如今大儿子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可自己也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去自责过,他与大儿子甚至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聊过一次天,有过一天完整的陪伴,而这个错失了大儿子三十多年的父亲,将那种自责,都赋予在了小儿子身上,以此蒙蔽自己,来弥补自己曾经对大儿子缺失的父爱。

    但都说慈母多败儿,当然慈父也是一般,在自己与第二任妻子的双重呵护下,尚小虎越发的不成器,学习不好,勉强才考上了一所本地的三流大学,而自己的大儿子现在在从商的路上如火如荼,近几年,尚小天经常把尚小虎叫去,给他买豪车,送他奢侈品,带他去夜店酒吧的地方纸醉金迷。

    尚小虎年纪小且任性不清楚尚小天的目的,但尚远志又岂会不清楚,尚小天的做法无疑是在腐蚀着尚小虎还不成熟的意志,渐渐的要把他养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人。

    尚远志也曾侧面的阻挠过尚小天,可由于自己心有亏欠,所以又不敢严厉的警告指责这个本就让自己内疚多年的大儿子。

    现在的尚小虎一再沦落,自己出于无奈,左右为难,也只能从小儿子身上做工作,但尚小虎已经喜欢上了他大哥带领他享受花天酒地的日子,又岂会听尚远志的好言相劝,所以现在尚家父子的关系,越发糟糕,让尚远志时常为此头疼,他曾多次在无人的夜里,想起自己组成的两个家庭时,自言自语般的指责自己,做好了一个合格的官,却没能做好一个合格的父亲。

    而这时,当又一次听到尚小虎要去找尚小天时,他大声喝道:“不许去,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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