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但在现在这个时刻,当他亲眼看着这些五光十色信仰之力自不同的灵魂中汇集的时候。

    在他目睹了这些信仰最终从各自不同的颜色,逆向的三菱镜一般汇集成了一切的颜色的总和的纯白的时候。

    他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当初的加尔文所见到的那看似纯洁的白,其中隐藏着的是何等复杂的祈愿与欲望啊!

    这一切在他重生于帝国,又知晓了那个名为“国教”的存在后一切都显得合理了起来。

    毕竟那颗太阳中的第二颗核心,是承载着整个帝国万亿黎民对于那一位的祈愿而诞生的啊。

    可惜,在加尔文所了解的一些真实的历史记载中,这种祈愿存在本身就是那一位一直追求整个人类走向理性、拒绝神性的帝皇所不愿意看到的。

    帝皇,从未想过成为神皇啊。

    于是,恶果就这样产生了。

    当你接受的,或者不得不接受的信仰之力与你本人的精神意志背离的时候。

    你该怎么办?

    在加尔文看来,最好的办法即是最初就拒绝或毁灭这种信仰之力产生的来源。

    但偏偏“国教”这玩意的普及,是在帝皇重伤困坐于王座以后的事了。

    原本对帝皇而言唾手可破的烦恼,现在就真真是一件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了。

    帝皇是永生的,所以加尔文从未怀疑有朝一日当他或者别人有能力代替帝皇本人去坐镇那个濒临崩溃的网道入口时,帝皇能否恢复过来。

    帝皇是必然会恢复的,假如有人能为祂争取到一点点的喘息之机。

    但在经历了足足八个千年的信仰的积累以后,那颗太阳的主导意志究竟还是不是最初的那个高贵的灵魂?

    而如果有朝一日帝皇得以重新自王座上站起之时,那重又魁伟的身躯中究竟是帝皇本人?

    还是那个纯粹由信仰打造的、彻底再无一丝人性的存在?

    这样的只属于加尔文所知道的现状导致的问题答案,让加尔文真的不敢去细思。

    他恐惧于那个他不愿意去接受的答案。

    他又矛盾地期盼着那个本身就是人类最大的奇迹的存在,能够再一次地创造新的奇迹。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后来之人不敢或忘。

    所以,当加尔文自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时,他第一时间并未因为这些附赠的力量而惊喜。

    因为他已经从帝皇所陷的困局中深深地知道当一件东西被标注为免费的时候,通常命运早已为它标注了更加昂贵的价格。

    回到加尔文自己这边,他就必须要想明白三个问题:

    眼前这些因着救赎而产生的信仰之力,究竟是否与加尔文本人的意志相符呢?

    再或者说,他们的祈祷的意愿本身,是否能够被加尔文所满足呢?

    他们如此庞大的群体意志所产生的愿景,是否真的与加尔文的长远愿景一致呢?

    加尔文慎重地看着眼前汇集于己身的信仰,而这其中的每一声的祈愿他都要聆听、分辨。

    神性灵魂的必要性再次得以显现,只有这样超凡的灵魂的本质才能在承受这些力量不被压垮的同时,还能去尝试一个一个地聆听并回应这些祈祷。

    而凡俗之人有关信仰的探索之路走到此时,就已经没有了前路。

    因为再往前一步,就是灵魂被无数祈愿之力所压垮、撕裂最终陷入疯狂的万丈深渊。

    那个在加尔文的阅读记录里的集政教于一身,独揽大权的至高领主万科里奇最后的疯狂,就很可能与之有脱不开的关系。

    神性的灵魂对于收到的祈愿的梳理能力也是不同的,但加尔文的群体意志天然擅长此事。

    第一个问题:灵魂的祈愿是否与加尔文相符:

    对于这些已经在吞噬下变得不完整的灵魂来说,能够有应许之地的归宿于他们本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祈愿中除了感激与颂唱加尔文圣名的渴望以外再无他物,所以第一个难题被加尔文轻松得以通过。

    第二个问题:他们的需求加尔文能否得以满足?

    要知道,多数的神明陨落来自允诺的失信。

    他们无法完成当初对每一个信徒许下的死后必升天国的诺言,因为这本就是属于少数虔诚者的特权。

    而当他们失信于凡人,提前收取的信仰在此时就成了催命的债务合同。

    加尔文没有这样的苦恼,因为这些存在于他的精神国度中的本就是已亡之人,而他们又确实已经被引领至此。

    所以第二个问题,也不再是问题。

    至于第三个问题加尔文已经不需要多想,因为这些灵魂的愿景本就是救赎本身的意义所在。

    他现在所行的义,就是他们所渴盼的愿景。

    至此,加尔文再无疑问。

    他终于敞开了自己的灵魂,接受了这些只属于他的信仰之民与祈并之灵。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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