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次从东边升起,蛰伏了一夜的金陵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当然了,城中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昨夜松竹馆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锦衣卫出动了大队人马,将宣国公府和巡城司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开设赌坊的纪纲同样不知道这些。

    因为昨天被张辂搅了局,纪纲先是安顿受伤的弟兄,也是忙了好一通,后来又跟着剩余的弟兄喝了一个通宵,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带着一身酒气往赌坊走去。

    纪纲进得赌坊,只觉得赌坊主位之上有人坐在那里,他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再次仔细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纪纲的醉意立马消散了一大半。

    因为赌坊的主位之上确实坐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辂。

    张辂一夜未眠,他缓缓睁开眼睛,此刻他的眼中已布满了血丝,加上他此刻阴冷的气势,看上去多少有些骇人。

    纪纲虽是内心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大人,好早啊。”

    张辂吐出一股浊气,说道:“你这人自作聪明,喜欢摇摆不定,但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两边都不讨好。”

    纪纲尴尬一笑,他已明白张辂的意思,但很多事情明白归明白,却不能承认。

    只听纪纲说道:“大人说笑了,昨日大人前来索要那个断腿乞丐的消息,小的已经把屠门的位置告知大人了,而且小的也听说了,大人昨日便把屠门荡平了。”

    张辂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管里面所装是不是隔夜的茶,径自往杯中倒了起来。

    纪纲倒也会来事,他直接上前接过茶壶,说道:“这茶已经隔夜,小的帮大人换了吧?”

    张辂也不答话,而是直直地看着纪纲。

    张辂的眼神不算凶狠,也没透出杀气,但就是将纪纲看得后背发毛。

    纪纲喉结滚动,颇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既然大人不介意,那小的给大人斟。”纪纲说着,便开始往张辂的杯中添水。

    张辂将视线挪开,轻声说道:“屠门的事你确实说了,若我在金陵城中大肆宣扬,说是一个叫纪纲的人把屠门的事情通报给了锦衣卫,你说,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纪纲闻听此言,额头的汗直接流了下来,杯中的茶水也被他斟的溢了出来,“屠门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大人想知道的我也都说了,大人缘何还要害我?”

    张辂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说了,但说的不够,我想知道更多。”

    作为金陵城黑道中的小头目,纪纲所知道的当然不止是屠门,但更多的事情,他哪里敢多透露给张辂?

    纪纲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小的实在不知道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小的不过是管着这一处低下的赌坊,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还请大人看在小的说出屠门的份上,饶过小的吧。”

    张辂哪里肯依?他一把抽出绣春刀,直接架在了纪纲的脖子上。

    这一动作将纪纲吓得不轻,他极力向后躲闪。张辂又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意?你退,我便进。

    两人一退一进,纪纲终是退到了墙角,避无可避,张辂手上略一用力,绣春刀便割破了纪纲的脖子,这一下虽然见血,但却并不致命。

    纪纲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冷冽的刀气,又感受着自己鲜血顺着脖颈轻缓地留下,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死亡,此刻早已是亡魂大冒。

    纪纲紧张地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啊。”

    张辂却是轻缓地说道:“只要是有关金陵城的黑道,你知道的都能告诉我,比如,有关暗主的消息!”

    纪纲身处黑道,却并没见过暗主,不过有关暗主的消息,他知道的却也不少,纪纲一脸无奈,朝着张辂哀求道:“大人啊,暗主的身份成谜,小的也没见过啊,而且有关暗主的消息,小的也确实不敢说啊,我今天敢多说一个字,来日便会性命不保,小的求您了,放过小的吧。”

    因为琉璃的死,张辂全身散发着戾气,不过他却没被仇恨冲昏头脑,他知道纪纲是无辜,也不该受到牵连,不过,目前纪纲这里是张辂唯一能找到突破口的地方了。

    张辂将绣春刀放下,又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将绣春刀还于鞘中。

    而纪纲早已吓得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大口喘息着,朝着张辂感谢道:“小的多谢大人饶命!”这话绝对发自真心,要不是因为腿还软着,纪纲绝对起身给张辂磕一个。

    张辂也没有多话,而是自怀中掏了掏,蒋瓛给了他三块锦衣卫腰牌,他取出一块,扔在了纪纲身前。

    纪纲不解,开口问道:“大人这是?”

    张辂则说道:“我知道你说出暗主的消息便会性命不保,所以我今天给你一个选择,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接受,今后你便是锦衣卫的一员。是选择闭口不言继续做这阴沟里的老鼠,还是选择说出你知道的消息加入锦衣卫,两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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