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公府,这处府邸乃是当初朱元璋赏赐给李善长的宅子,不过随着李善长的卸任,这处府邸早已不复当初的荣光,因为常年缺乏修缮,显得比其他重臣府邸破败不少。

    此刻宣国公府中无人睡眠,哪怕是已经进入古稀之年的李善长同样没睡,只因为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登门,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勋贵之家,只要见了锦衣卫,恐怕离着抄家灭族也就不远了。

    李善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养气的功夫极好,他坐在主位之上并不惊慌,而是在闭目养神。

    可他身后的两个孙子,李茂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李英却是满脸不屑。

    今夜锦衣卫忽然登门,即没抄家,也没拿人,而是在宣国公府中站起岗来,为首之人更是拄着绣春刀,静立在堂中。

    未知的事情往往才最令人觉得恐惧。

    李茂终是受不住这种煎熬,不知第几次朝着拄刀而立的千面人问道:“不知锦衣卫的各位大人前来所谓何事?下官李茂,忝为巡城司值曹,不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千面人抬头看看天花板,却是理也不理。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纵身而来,落在了堂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辂。

    千面人终是不再看天花板,而是拍了拍张辂肩膀,说道:“来了?”

    张辂点点头,“来了。”

    千面人则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宣国公府中的人不曾走脱一个,接下来,就都交给你了。”

    张辂朝着千面人郑重行了一礼,道:“多谢!”

    千面人也不矫情,点点头受了张辂这一礼。

    看到了张辂,李茂暗道不好,径自将脑袋埋的低低的,生怕被张辂给认出来。

    李善长也不再闭目养神,他起身来到张辂身前,象征性地拱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张辂却理也不理李善长,径直走到李茂跟前。

    看着虎视眈眈的张辂,李茂忍不住后退两步,他颇为心虚地说道:“你……你要干嘛?”

    张辂说道:“我说过,会来找你算账的,只是我自己都没想到会那么快。”

    李茂却强自镇定,“我不过是收了屠门些许好处,就凭这事难道你还想要我性命?”

    旁边的李英都看出了李茂内心的惧怕,他却是一脸不屑,朝着李茂问道:“二哥,你怎么对这个土包子如此惧怕?”

    李善长皱了皱眉,对两个孙子极为失望,一个生性胆小欺软怕硬,一个神经大条无法无天,李善长一代人杰,谁能想到他的孙子却是如此?但失望归失望,毕竟还是自己的血脉,李善长赶忙上前阻拦道:“英儿不得无礼。”

    李英却是满脸的不服,朝着李善长说道:“爷爷,这可不是我无礼啊,实在是这人就是个土包子,没什么钱还假装阔绰,更是在松竹馆落了我的颜面……”

    不等李英说完,李善长已经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住口!”

    对方可是锦衣卫啊,当年李善长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但在胡惟庸案之后还不是被锦衣卫逼得急流勇退?如今李善长虽然已有多年不过问朝政,但锦衣卫的恐怖他却不曾忘记。

    李善长调整一下呼吸,朝着张辂拱拱手,他这次拱手的动作不再拿捏,很明显要比之前郑重许多,只听李善长说道:“老夫这孙儿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出口无状,顶撞了大人还请见谅。”

    张辂还未说话,一旁的李英已经说道:“爷爷您怎跟这个如包子如此客气?您可是宣国公,难道还能让锦衣卫骑到脖子上?”

    李善长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若不是年纪大了,他真想过去直接拍死这个孙子,别说是被锦衣卫骑到脖子上了,就算是锦衣卫在自己脑袋上拉屎拉尿,这天下间有几人敢言语半句?

    李善长本还想着让李英少说几句,但被气得硬是抖着手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张辂瞟了李英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没空搭理你。”

    谁知李英却是认为张辂是怕了自己,更加得寸进尺,“你小子若是识相,就赶紧跪下来给小爷磕几个头,再把松竹馆的琉璃花魁送到小爷床上来,没准小爷一高兴,就能饶你一命!”

    李英离开松竹馆较早,自然不知道松竹馆后来发生的事,更不知琉璃已经身死。

    听到李英如此说,张辂额头青筋直冒,他一个箭步上前,单手锁在了李英的咽喉之上,这才恶狠狠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我抽死你信不信?”

    谁知李英竟不惧怕,还挑着眉毛继续说道:“你这样的人小爷见得多了,不过只敢嘴上说说,来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张辂也不惯着,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李英脸上,这一巴掌力道之大,竟把李英的后槽牙都打落下来。

    李英捂着脸先是一愣,他完完全全没想到张辂真敢打自己,从小到大,也只有他打别人的份,时间久了,他自然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只要将自己爷爷宣国公摆出来,这天下间就无人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夜江湖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醉柒夕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醉柒夕并收藏夜江湖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