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平原镇曾是雪松领的军事要塞,驻扎近一百名树人。

    遭遇炎魔突袭和援军背刺,雪松领骑士团死伤殆尽,要塞中的树人被烈焰围困,仅存他一人。

    同族战死沙场,唯有他苟延残喘。

    这一百年来他受尽煎熬,年轮刻印的不是岁月而是仇恨。

    年复一年,他以为复仇希望渺茫,往事只能化为烟尘消散在岁月之中。不想峰回路转,年轻的领主血脉觉醒,事情终于发生转机。

    “血债理当血偿。”

    夜风吹过,花香更浓,混合腥甜的血腥气弥漫整座小镇。

    老卢克走出酒馆,来到小镇广场中央,登上一座木台。

    边镇治安官时常在台上讲话,讲话后就是处决罪犯,立起木架,在欢呼声中敲开木桩,送走闯入小镇的匪徒和强盗。

    老卢克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定后开始树化。

    一棵庞大的黑松拔地而起,树冠伞状张开,树枝无限延伸,遮天蔽日,笼罩整座小镇。

    酒馆地下,一间空荡荡的酒窖里,关押着边镇治安官。

    早在十多天前,治安官就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一直没有露面。

    正是地动频繁人心惶惶时,治安官不出现无异于火上浇油。镇民们生出诸多猜测,以为治安官发现危险,已经舍弃镇民逃往主城。

    这个说法被越来越多的人采信,导致更多镇民心生不安,纷纷举家搬走。小镇很快变得空荡荡,仅剩下不到十户居民。

    这座小镇和酒窖里的治安官是老卢克精心准备的礼物。三十名巨熊骑士属于意外,不过既然来了,老卢克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离开。

    黑松矗立在小镇中心,树根深入地下,静静等待雪松领的主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树人的脚步停在小镇外。

    云婓拨开树枝,望见眼前的一切,下意识询问老树人“没走错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边境小镇。

    房屋倾倒,道路塌陷,遍地残垣断壁,简直像遭遇一场地震。

    仅存的几座房屋位于小镇边缘,屋子里传出惊呼,下一刻房门打开,满面惊慌的镇民扛着包裹冲出来。遇到盘踞脚下的树根,惊得魂飞天外,又转身逃回到屋子里,门窗紧闭,不敢放出一丝声响。

    一棵庞大的黑松矗立在小镇中央,树干高达五十米,树下缠绕黑褐色的藤蔓,和伴生藤同种,但比伴生藤更加凶狠。

    “主人,他就是卢克。”老树人开口,向云婓介绍黑松的身份。

    黑松在晨光中苏醒,从土中拔-出树根,一步一步向云婓走来。他的步伐极大,每一步踏下都能引起大地震动。

    在他身后,藤蔓陆续散开,现出立在地上的高大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挂着数具铠甲,铠甲旁佩有重剑,属于落入陷阱的巨熊骑士。

    随着距离接近,云婓感受到极强的压力,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双方距离五米,黑松收拢树冠,由巨木变成一个灰发灰瞳的老人。笑容慈祥,态度和善,和镇子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很高兴见到您,雪松家族的继承人,雪松领的主人。”

    布鲁提前告诉过云婓,守卫边境的树人极有个性,他们不仅擅长战斗也好勇斗狠,在树人之中属于不能惹的那一种。

    云婓牢记在心,见老卢克主动打招呼,示意布鲁放下自己,郑重向对方还礼“我的荣幸。”

    “您可以叫我卢克。”黑松态度亲切,显然对云婓的到来十分满意,“我为您准备了一件礼物,希望您能够喜欢。”

    “礼物?”云婓心生诧异,这个发展有些出乎预料。

    “在地下酒窖里。”老卢克侧身指向小镇中心,酒馆所在的位置。

    “劳烦带路。”云婓没有犹豫,选择接受这份未知的礼物。

    老卢克笑意更深,看向跟在云婓身后的布鲁和几个尚不能变化的树人,满意转为叹息“布鲁,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该会的东西全都忘了吗?”

    布鲁没出声。

    经验告诉他和黑松争辩毫无意义。不如闭上嘴,老老实实承认无能。

    一行人来到酒馆,新生树人留在门外。有他们在,镇子里的居民不会轻举妄动。

    酒馆没来得及打扫,维持昨夜的样子,地板上的暗红清晰可见。

    老卢克提起油灯,推开藏在吧台后的暗门,带着云婓和布鲁进入酒窖。

    酒窖温度很低,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木门被推开,老卢克将油灯挂在墙上,蜷缩在墙角的人立刻扑过来,没能击中目标,狼狈扑倒在地,摔断一颗门牙。

    “他就是为您准备的礼物。”老卢克道。

    地上的男人抬起头,还算英俊的面孔沾满尘土,下巴上的胡子染上鲜血,因失去一颗门牙说话漏风,仍坚持破口大骂。

    “卢克,你这个该死的贱民!快放我出去,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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