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手电筒掉落在地上,光束浸润了血的颜色,呈现出氤氲的墨红。

    光在墙壁四周反射,像是月光般照亮了这个空旷的地下空间。

    四处是蠕虫的尸体,它们爆浆的汁液和血在地面上汇聚,水从上方滴落,在那些镜面般光滑的平面上,泛起一波波的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味和腐烂味道,这里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空气浑浊,凝涩梗阻,宛如常年不通风的地下仓库。

    终于安静下来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没再出现变异蠕虫,那个血肉组成的怪物也停滞了下来。

    苏婉清在轿车的座椅上坐着,艰难地抬起头,注视着面前那个血肉的雕塑。

    从这里只能看到他被触手击穿的后背,他双臂断裂,胸口以上的部位伸进了怪物的体内。

    他裸露在外的后背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从背部一直贯穿到腹部,血从伤口流淌出来,他与怪物维持着这个姿势纹丝不动,好像融为一体似的,好像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的雕塑。

    求救信号发出去了,她的手表就是定位器,救援正在赶往这里。

    什么也做不了,她全身骨折,摔伤和扭伤有数处,从前天起,有两天两夜没休息,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从未像今天这么差过,总感觉自己差一点就会死掉,但还是活了下来,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虽然活着,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轿车座位上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那是阿守的背影,记忆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那些她以为自己忘了的记忆,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她来到州山市的第二年,她在十里阳光租了一户房子,在那里住了两年。

    她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决定搬出来。

    那是七月的第三个周六,一个闷热的下午,树上回荡着蝉鸣声,她站在小区门口,视野里,热浪扭曲了柏油路。

    下午一点阿守到了小区门口,陪她一起上楼整理东西。

    好多需要带走的家具,比如她用了很久的微波炉,比如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比如她买回来想着自己钻研厨艺,却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烤箱.

    还有她的枕头,她的玩偶,她睡习惯了的床单,衣柜里各式各样的衣服.

    好多好多的东西,打包在了一起,大包小包堆在地板上。

    她一个女人没办法把那么多东西搬起来,本来说去请搬家公司来帮忙,但阿守说不用,他说他体力很好,一个人就能把东西搬走了。

    真是会说大话,38度的大热天,明明累的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却一直嘴硬说自己不累。

    亏了他的福,花了一个下午,才把要搬走的东西,全部运到他租来的车上。

    开车到誉城国际的时候,天都黑了,要知道夏天要七八点才会天黑,他们打包搬这些东西,一直从中午忙到了晚上七八点。

    是在楼下的一家炒菜店吃的晚饭,点了三个菜,水煮牛肉,红烧排骨和粉丝汤,那个嘴硬的男人吃了足足五碗的饭,大半的菜都是他消灭的。

    毕竟他付出了那么多的体力,饿了也很正常。

    吃完了饭,他们才开始搬家具,整理房间。

    新租的房子在七楼,采光很好,有一个大阳台,下午阳光就会从阳台照进来。

    卧室和阳台的朝向一样,客厅很大,比她原来住的房子大很多,沙发又大又软和,可以横躺在上面。

    卧室里放着双人床,很大很宽的双人床。

    忙到半夜他们才把那间房子打理好,原本有些空旷的房间,一下子就变得温馨许多。

    那一晚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夜晚会在那间房里独处,独处时亲吻,缠绵,有时在床上,但不止在床上。

    那一年的她还算年轻,她学着精心打扮自己,学着穿各种漂亮的衣服,除了学习和工作以外,她开始钻研厨艺,下班的早,就亲自下厨。

    守着一桌子热腾腾的菜等他回来时,会觉得,哎呀,她真的要变成一个家庭主妇了。

    他骑着摩托车载她去海边,在烟花绽放时单膝下跪,问:“你愿意嫁给我么?”

    她微红着脸,低声说:“我愿意。”

    任由海风吹过轻声细语,把她的长发吹的七零八落。

    她伸出手,有人为她戴上了戒指,四周是人群的哄闹声和烟花的爆炸声,他们亲吻,那一个个激情的日子,如今涌上心头。

    他们订了婚,见了家长。

    她还以为,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

    可终究没等来那场婚礼,她为了参加研讨会,去了国外。

    她在国外打长途电话,阿守说他搬回了他妈妈那里,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请假来机场接她。

    她说不知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她说对不起,把我们的婚礼推迟了。

    他说婚礼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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