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亥时三刻,宁国公府二门上传事云板忽然连叩了四下。

    丧音传来……

    顿时间,东西二府灯火通明,顿时闹腾起来。

    荣国府,荣庆堂。

    刚睡下的贾母心神不宁,在鸳鸯的伺候下穿衣。

    丧音响,白事来,宁国公府敲了钟,那也代表宁国公府哪位贾家人出了事。

    “鸳鸯,遣去打探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快去催催。”贾母急不可耐地喊道。

    鸳鸯自知事大,忙应了声,放下手里的发钗交给琥珀便出去催去了。

    正掀开帷幔,一婆子迎面而上,面色发白,叫喊道:“老太太,不得了了,东府珍大爷没了。”

    “啊!!”

    贾母闻言,脸色煞白。

    身后诸多丫鬟们,也齐齐变了脸色,惊呼出声。

    贾母顾不上仪容,忙朝着屋外走去……

    从甬道匆匆赶到宁府正堂,只见堂门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里面哭声一片,杂乱无章。

    “西府老太太来了!”

    门前婆子用哭声往里传道。

    正此时,贾政与贾赦等一众贾家子弟也都赶了过来,忙上前与贾母行礼,此时贾母没心情理会众人,跨步朝堂内走去。

    贾母等人入内后,就见尤氏、秦氏扑倒过来,嚎啕大哭不止。

    贾母亦是老泪纵横,悲戚哭道:“这是怎么了?我的珍哥儿怎么就没了?”

    此言一出,二人的哭声竟小了些,面上均浮起难言之色。

    贾母见此情形,大声斥道:“快说。”

    尤氏面色为难,低声回道:“回老太太,老爷不晓得怎么了,竟然提着剑要砍了蓉哥儿,追着蓉哥儿跑遍了府里,砍了蓉哥儿一剑,蓉哥儿也不知怎得,和老爷动了手,推了老爷,老爷不慎,撞在假石上便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贾母几乎快骇昏了过去。

    照尤氏这般说辞,贾珍没了竟然是贾蓉的错。

    贾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自己丈夫与公公的丧事也是操持过的,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来,想起尤氏的话,贾母厉声道:“混帐!胡说八道什么?满口胡言!”

    尤氏被贾母唬的够呛,也不知为何贾母这般戾气。

    贾母见尤氏这般愚笨,盯着尤氏一字一句道:“这番话你再说一遍,整个贾家都跟着遭殃,你这个蠢妇!”

    骂罢,贾母吩咐道:“赦儿,让人记好东府所有奴婢的名字,但凡有一言半语传出去,悉数打死!”

    堂内诸多嬷嬷丫鬟都变了脸色,诧异地看向贾母,老太太多施恩于下,极少立威,为何下此命令?

    贾赦冷着脸地应了下来,明白此中干系甚大,忙招呼人先把堂内的丫鬟婆子压下去,随后又吩咐将东府众奴婢一一记好。

    待吩咐过后,贾赦复又回到正堂,只见脸色惨白的贾蓉跪在地上,神色惨然。

    贾赦越过贾蓉,上前与贾母低声道:“母亲,下面的人都警诫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只是面色依旧难看,看了眼跪在面前的贾蓉,冷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蓉一脸灰败,声音似生无可恋般木然道:“今日从外间回来,听说秦氏在老爷那里,重孙儿便去将秦氏带回,推开屋门,瞧见老爷拉扯秦氏,要,要.....”

    听至此,贾母等人的脸色无不难看之极!虽说府内有这般传言,可万万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大庭广众下说出此事,一旁秦可卿已经面色惨白的痛哭出声,旁人不会说贾珍如何,但她的名声尽毁矣,……

    “谁知老爷恼羞成怒地说重孙儿坏他好事,便拿剑要砍了我,重孙儿背上被砍了一剑,情急之下便推了老爷,撞在假石上去了……”

    贾母闻言几乎晕厥过去,颤着身子一迭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神色复杂,贾珍这般做派,这又能怪谁?倒真不好评价。

    堂内哭声一片,此时贾赦开口提醒道:“母亲,今夜之事,断不能传出去,也绝不能认!蓉哥儿虽是无心之失,可这等丑闻一旦拿到朝廷上,圣上若是追究,东府爵位不保,连咱们西府说不得都会受到牵连。”

    贾蓉即便是无心之失,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推贾珍,孝字当头,圣人若是追究,贾蓉罪责难逃,这便是礼法。

    贾母焉能不知,尤其是这贾珍先前还被圣上下旨呵斥,显然在圣上面前着了恶,若是圣上追究,东府难以保全,长叹一声,贾母无奈道:“外人瞒得住,就怕瞒不住朝廷。”

    贾赦面色尴尬,确如贾母所言,按照规定,贾珍身上有爵位,这种人一旦没了,朝廷是要派人来查验的,贾珍后脑袋上的伤可是瞒不过去的,若是仔细查验,定然能察觉出端倪,虽说下了封口令,可这么多人瞧见,又过了许久,难保某些嘴碎的传了出去,倒时若是事发,怕是两罪并罚。

    “母亲,那咱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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