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现场一片寂静,似乎还未从先前的变故回过神来。

    贾蕴蹲在贾瑱的尸体面前,冷笑一下,伸手提起贾瑱的绣袍,擦拭着宝剑上的血迹。

    “你杀了我们将军。”回过神的扬州大营都蔚拔剑对着贾蕴喊道。

    贾蕴回头瞥了一眼扬州大营的兵丁,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贾蕴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将宝剑回鞘,厉声道:“贾瑱不遵军令,按律当斩,尔等拔剑相向,是欲....叛乎!....”

    扬州大营的人皆是神色一阵,诚如贾蕴所言,贾蕴手持扬州大营兵符,早先便下了军令,扬州兵马不得调令,不可擅入东关街,这便是军令。

    无论贾瑱是何理由,他都落得个不遵军令之责,贾蕴确实能以军法处置。

    只是众人没想到贾蕴如此果决,贾瑱右脚刚踏入巷口,便以雷霆手段击杀,完全不给对簿公堂的机会。

    听着贾蕴阴沉的话语,这些扬州大营的将校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贾蕴轻哼一声,众人的神情在贾蕴的预料之中,所谓“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贾瑱已死,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对贾蕴这个临时的扬州大营主将无礼。

    若是惹着了贾蕴,一并追究他们擅离职守的罪责,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贾蕴口中的“叛逆”,更是连累亲族。

    大乾律有言:“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正犯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

    都是当兵的,混口饭吃,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及亲族也陷了进去。

    扬州大营都蔚眼神变换,旋即收回佩剑,恭敬道:“属下不敢,谨遵大人之令。”

    随即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恭敬行礼道:“谨遵大人之令。”

    贾蕴点了点头,倒是聪明人,贾蕴有兵符在手,只要这些人敢动手,那就是叛逆,罪不容诛。

    就算有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想为自家将军“讨个公道”,贾蕴身边的盐兵也不是吃素的。

    旋即贾蕴吩咐道:“本官提醒诸位,巡视好各自辖区,若有不利者,本官的宝剑可不会留情。”

    扬州大营都蔚打量了一眼贾蕴,应道:“是。”

    贾蕴摆了摆手,扬州大营的人便退了回去,至于贾瑱的尸体,还没人敢开这个口。

    待扬州大营的兵丁退却,贾蕴偏头对张晟吩咐道:“张晟,你带着盐兵注意些吴家的情况,若是灾民闹得太过,便带人制止,但是不可动粗,请他们出来便是,府外的灾民也不必驱赶,让他们待在府门外。”

    虽说贾蕴煽动灾民闹事,但也不可闹得太过,若是灾民动手抢劫,富商的家都被抢了,哪来的银子捐款,若是没银子捐款,贾蕴的差事就办不成了。

    不过阻止归阻止,这些灾民却不可赶走,亦不能让他们心生恐惧之心,毕竟气势汹汹的灾民,才能给这些豪商士绅压力不是?

    张晟沉声道:“属下遵命。”

    贾蕴点了点头,扬州大营的兵马镇住了,其他的自然是不用多管,剩下的便是看江南豪商士绅的反应,这也就不需贾蕴亲自盯着了,交给下面的人即可。

    至于担心扬州大营的将校们起什么心思,呵呵......这些兵丁是大乾朝的兵,不是私兵,若不想落得个满门抄斩,只能听贾蕴的命令。

    打了个哈欠,贾蕴迈步离开,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张晟,你看紧些,本官先行回盐政衙门向王爷禀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派人告知本官。”

    话罢,贾蕴也不等张晟回答,直接离开。

    张晟此时胆战心惊,对于贾蕴不同以往的“狠辣”,着实是吓一跳,忙应和一声。

    ...........

    吴家府邸。

    正厅内,十数人惊魂未定,便是吴海亦是如此,若不是允了这些灾民的要求,承诺在府门外发放粮食,这些灾民还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

    老管家从后厅走来,上前低声对着吴海说道:“老爷,太太小姐们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都歇着了。”

    吴海点了点头,压抑心中的怒火,这些泥腿子不知好歹,居然连后宅都闯了进去,若不是应承的快,说不得会发生什么丢脸的来,为扬州士子笑柄。

    管家退了下去,吴海面色阴沉,眼神阴骘,开口道:“老夫定要那贾家小子好看。”

    显然这件事,吴家是算在贾蕴头上。

    众人闻言也点了点头,贾蕴此举,无疑是给了他们由头,他们与朝中官员关系密切,定然是要安排弹劾贾蕴,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钱家家主愤懑地说道:“等贾瑱带兵过来,这些泥腿子也不能放过,通通处置了。”

    灾民闯入正厅,推搡之间,许多人都受了轻伤,这钱家家额头上的红印便是被灾民推搡间摔出来的。

    在豪商士绅眼中,灾民不值一提,便是死了再多,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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