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觉得自己这两天很有收获,但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惘然。

    他在运术上有修行,但这个起点居然是在梁王墓穴中就定了下来,而不是如他想象中在大汉王朝气运初始之处。

    这与《在宥》理论存在极大区别,甚至于修行运术的入门方法都有完全不同。

    而白引入了世界垂青之力这个概念,对方这种概念似乎较之气运学说更深入一筹。

    但白的修行与人类不同,张学舟难于去借鉴。

    他还获得了‘乘龙术’,只需要按白的要求在垂青之地打上标记,就能施术转移逃命回垂青之地。

    张学舟没有白提及的那种法则,对垂青之地的探索纯粹靠运气,就像依靠寻宝术寻觅灵玉一样,甚至需要去水域寻觅垂青之地,这道术或许能发挥出作用,但没有条件下则是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总感觉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他纵马到睢阳城附近,而后一路小跑。

    出去了两夜一天,张学舟希望自己还能赶上朝廷的车队。

    或许是多少带了一些气运方面的作用,张学舟赶来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他才刚刚通行到睢阳城门附近,只见一排军士在不断大喝开路。

    远远处的马车在睢阳城中穿梭而行,又有李广坐车在车队最前方负责防卫。

    等他注目到城外的张学舟,不免还皱了皱眉头。

    作为负责整个车队的禁卫长,李广难于让这些人做到令行禁止,但他还从未见过连续两天不见人的情况。

    张学舟这种离队行为在军中属于极为严重的错误,若在战时掉脑袋都是正常事。

    他拿马鞭指了指张学舟,示意对方趁着出城迅速登入马车,至于是否有惩处则是由新帝去决定了。

    车队如长流一般从睢阳城奔行而出,出入城门口时则是有稍微的暂停通行。

    张学舟举着自己的待诏学士令牌站在一侧,等看到给自己赶马车的车夫,对方稍微挽住坐骑时,张学舟已经迅速踩踏上了马车。

    揭开马车遮帘,张学舟只见司马谈没滋没味坐在了车厢中。

    等到张学舟钻了进来,司马谈才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出去了一天,又缺席了高祖的庙祭,这一年的俸禄都要被罚光了”司马谈道。

    “多谢提醒!”

    张学舟拱手抱拳。

    如张学舟这类人不是特例,但也没有谁会增长他这种缺席作风,相应的惩罚也是必然。

    司马谈提及惩罚必然是按照了以往的惯例,这让张学舟松了一口气。

    他俸禄在官员体系中不算高,八百石的月薪,也就是一个月能拿八贯钱左右。

    罚薪一年近乎损失百贯,约等于半个上等婆娘。

    张学舟心中稍微有些惋惜,但想想自己最近在钱财方面需求不算太高,也就作罢了。

    别说罚一年,就算罚两年,他也得去丰西泽一趟。

    只是张学舟没想到计划一夜搞定的事情多花了一天时间,而后才落到这种下场。

    “你这一天做什么事去了”司马谈问道。

    “我身体有病,听人说睢阳这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医术高手,然后我就去寻人了”张学舟随口道。

    张学舟随口说的借口,也是他叮嘱过容添丁交托的理由,一旦不见他回来又有人询问,这就是上佳的挡箭牌。

    朝廷纪律严苛,但总不能管官员生死大病求医,相应张学舟觉得理由还是能站住脚。

    “你去找谁了?”司马谈问道。

    “我听说这边有个叫李少君的人非常厉害,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张学舟道:“我也是碰运气去找人!”

    “找到了?”司马谈疑道。

    “找到了”张学舟点点头道:“他给我看了病,说我有大病,以后要多注意休息!”

    “呃!”

    张学舟出行有理有据,而且极为理直气壮,哪怕司马谈这个太史令都能觉察到对方说话时的随意与自然。

    这种情况下撒谎的几率就较低了。

    司马谈的询问也对应着新帝的叮嘱和惩戒,只要能确定相关,张学舟所受的惩罚就是如司马谈所说。

    但张学舟还真是出门看病,司马谈觉得这种情况下再罚对方一年俸禄就有点过分了。

    规则内不乏人情,如果太过于刻板反而会失去臣子的忠心。

    他作为太史令也不具备执法权,觉得到时转交新帝时还是得帮衬说上两句。

    “他擅长疑难杂症也没治好你的病吗?”司马谈问道。

    “他跟我说世上有一种丹药叫生生造化丹,服用三五颗或许能将我的病治好大半,如果能服用十颗八颗痊愈也正常”张学舟道:“他跟我只说了治病的方法,没有给我丹药!”

    “生生造化丹……我怎么感觉听过这个名字!”

    司马谈抓了抓脑袋,只觉他印象中似乎听闻过这种丹药,但又难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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