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流转,云雾升腾,台阁之中轻风吹拂,金焰之袍的男子立在阁间,两手支在围栏之上,华丽的衣袍在风中微微飞舞,望着云雾飘渺间的紫金之柱,神色自若。

    ‘洲上风景不错…这阵却一般,按着太阳道统的路子立的,虽然有几分新意,总体还是太过古板…’

    这真人目光在洲上流转,目光中渐渐有了几分奇特:

    ‘倒是小小的望月湖,竟然有这么多低阶修士…果然是物产丰富,只是不同魏李仙吏入于民间,竟然分作诸仙山调动,虽然低修也有产出,不至于往里贴太多物资…可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处呢?’

    ‘哪怕是释修南下,要用人命去填,那也是筑基的命才是命,胎息练气…徒劳而已。’

    这真人等了一阵,身后的男子一直静静低着头,见一端有人显化,便笑着回身来,且看一眼,发觉是李周巍,心中竟然暗暗有些失望,默然无言,行礼道:

    “明煌道友,久闻大名!”

    “见过天霍前辈。”

    李周巍应了一声,观察起这位金羽宗的真人来,见他容貌甚俊,风度翩翩,只是行为随意,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果然与传闻之中相符。

    ‘听闻这位天霍真人是金羽宗大人老来所得之子,故而宠爱异常,玩性大、放得下架子…早年甚至有纨绔之名…’

    他身后跟着的青年乃是泾龙王筑基,看上去极为安分,应当是那苏晏,都仙道说他魔功惊人,桀骜不驯,此刻半点桀骜痕迹也无,像个安稳的晚辈。

    天霍能成紫府,这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可这性子还是如传闻一般爱折腾,见他到了面前,笑道:

    “当年我来此地,在坊市中见了陈涛平,他只求一份功法突破,还问过金羽要不要望月湖,在他手中这洲不堪,我便拒绝了,没想到如今再看,洲上紫金笼罩,云绕麟歇,真是天赐的宝地,足以见贵族之底蕴。”

    “不过尔尔,远不如金羽!”

    李周巍问随口答复了,请他入坐,天霍笑着入内,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腰上灵器划过,见了那一柄【华阳王钺】,微微移过目光,笑容不减。

    眼下沏了茶,天霍笑道:

    “我方从宗内过来,此番本是来寻真人的,当年昭景毕竟与我有些约定安排…不过这一路上过来,却听说了个消息。”

    “愿闻其详。”

    李周巍答了一句,天霍便道:

    “听闻北方新设了淮江道,治玄榭受命提拔道统,作为淮江道的治玄正道,邺桧道友修为最高,连夜入京…如今还没有消息呢!”

    天霍笑意看不出来喜怒:

    “他都卫一道与释修不合,又站在这一个位置,难怪要急着去见卫悬因,卫悬因也需要江北的人手,一拍即合也是正常。”

    邺桧早早来谈过,这人站在风暴中心本就是为了求道,没什么立场可言,李周巍并不意外,只问道:

    “前辈得了北方的消息,可知渤烈王如何?”

    天霍真人低头抿茶,答道:

    “并无消息,只是听了京中的安排,似乎有意请他回去,至于还要不要让高家的人下来,难说得很。”

    如今江岸北方主事有两人,一位是大慕法界释修法常,一位就是渤烈王,这两位一位与空无不合,一位根本没有折腾的心思,自然两边安安分分,其实本也是北方高层不欲过江的体现。

    可渤烈王一走,江岸说不定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李周巍这么一停,天霍遂笑道:

    “却有一个好消息知会道友。”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往桌案上一放,正色道:

    “《江河大陵经》已解,这次来就是来答复贵族的!”

    天霍当时收了苏晏回宗,借了这东西走,本就是为了利用此人打开道统,如今终于成功,唯见天霍轻轻的将那玉盒拿起,将那盒盖打开,从中取出一枚纯白色的玉简,笑道:

    “请!”

    “到底是金羽真君后裔,仙道传承贵重,将这东西给开启了…我家还要谢过真人!”

    李周巍话虽客气,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细细瞧了一眼,笑道:

    “真人当日说借走玉简,开启之后便归还,可我瞧今日这一枚…似乎是拓印的副本,不知《江河大陵经》如何?”

    这《江河大陵经》能落到李家手里,最早也不过是金羽宗把先辈李通崖当做苏晏来利用差使,甚至取走了灵器,留下更有标志,吸引苗家仇怨的【杜若】。

    只是当时不过一小修,本就不能求什么公平,并未酿成大祸,如今才不计较,可金羽既然失算,这东西就是李氏的,东西看着又不简单,李周巍岂能让人不明不白拿了去?

    果然,如此一问,天霍微微尴尬,答道:

    “那玉简一经开启,立刻化为一点坎水之光,落到苏晏升阳府去了,苏晏如今是我金羽宗的内门弟子,又会炼丹,不能强行拆了他的升阳…”

    他微微示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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