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自己是善终,这位渤烈王闭目收下,微微行礼:

    “多谢公子!”

    他谢了这一句,竟然一句话也不多说,穿入太虚,消失不见。

    李周巍行礼相送,一旁汀兰轻轻弹指,立刻有一道紫色的光幕笼罩了亭子,她轻声道:

    “明煌道友果然非同俗类!”

    “见过前辈。”

    李周巍目中含光,答道:

    “多谢前辈解围!”

    汀兰听了这话,眼中升起寒意来,双目紧闭,沉沉一叹:

    “我若是不来,这次就麻烦了…”

    她显得有些懊恼,低声道:

    “我却不知道高戏江前辈在贵族地界上!还好贵族处置得好,否则如今不知如何交代!”

    李周巍双目一沉,问道:

    “高家可有神通姓是楼?”

    此言意味深长,正问在要害之处。

    李周巍并不了解高家内部,可紫府的意志向来是一言九鼎,明明这一位渤烈王对魏李心怀旧恩,高家内部还能有反对的声音,那只有一个可能——反对的声音同样是紫府。

    ‘高家内部有一位,甚至不止一位紫府希望恢复是楼,斩断跟魏国的关系,恐怕借着江壶子的长辈名义要他过江…这也恰恰迎合了北方挑拨离间的需要,两方一同施压,这才有了渤烈王南下的举动…’

    ‘如果高服不亲自来,来的就会是复姓【是楼】的高家人,场面必然变得极为难看,所以他一定要亲自来!’

    汀兰凝视他片刻,答道:

    “正是,是楼威、是楼营阁,都是高家的人物…高家这些年来,在奉魏之事上一直有纠葛…”

    她齐地出身,自然对此事颇为了解,否则也不会急匆匆赶过来,当下目含寒光,低声道:

    “戏江前辈威望颇高,余生有些心愿,无非见一见魏裔…”

    “如果前辈折在你们手里,或者受了什么苛责,北方势力恐怕立刻有【是楼】紫府疾驰而下,大闹一场,趁机将高李之间的关系一剑断了!”

    “可他们等来等去,江壶子在你家平平安安,又留着一口气,能辨是非,留了遗言,只好退而求其次,逼得高服不得不来,一方面是挑拨离间,另一方面…这枚伏子,反而转去针对他渤烈王了!”

    她只说了一半,李周巍便明白了,两眼一眯:

    “北方诸家才合力算计了释修,摘了桃子,马上就有报复到来,逼迫渤烈王过江,此时却没人理会他,北方相互算计谋害之重,可见一斑!”

    在如今魏李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渤烈王是赵国的外姓王,本就有不轻的嫌疑,面对魏李竟然客客气气…偏偏他渤烈王高服为人厚义怀恩,哪怕是一句道友,怎么都不肯说出口…

    ‘而这位渤烈王与江壶子,对我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江壶子的初衷只想看一看我家而已……’

    汀兰轻轻点头,柔声道:

    “如今一来,淮江诸道,必然风传高氏心怀魏李之事,对他渤烈王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李周巍负手起来,望着山下涛涛的江水,沉默许久,轻声道:

    “渤烈王极有风姿,如今劝服三仙门,对南边更无多少恶意,自然有一众人盼着逼走他!一刻也不能容他。”

    汀兰真人在亭中抿了茶,终于将此事盖过不提,问道:

    “怎地不见昭景?”

    李周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早知如今的局面,自然是李曦明前来迎接更好些,可一是事先并不知晓高服南下,也不知晓他南下的意义,难以防备,二来…李曦明也不在,遂道:

    “长辈欲寻灵火,如今已经到了海外,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了。”

    “灵火…”

    李周巍此言一出,汀兰微微疑惑,答道:

    “可是替你寻的…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李周巍看着她有些关切的模样,动了些心思,答道:

    “非也,乃是有一祖传的秘法需要离火来施展,迟迟不得,便想着外出寻一些线索。”

    汀兰这才明白,思索道:

    “离火一物,越国明确只有衡祝手上有一份,至于吴国,当年庆家手上也有,只是他们个个眼高气阔,灵火不比他物,并不好换取。”

    她说的是离火,但实际上只要自家得到一份灵火,大概率就能用《闰阳法》换得离火,可李周巍明白闰阳法的价值所在,并不轻易透露出去,故作失望地摇头。

    汀兰倒是上心,正色道:

    “我先前向他提过南疆,可去看一看,我这里也替他张罗张罗,有了消息就来答复。”

    李周巍有些讶异,点了头,正准备告辞,汀兰却轻声道:

    “这几日…朱宫的伤势不断恶化,伤上加伤本就麻烦,结果前几日她的法躯又有崩溃的趋势,一时是治不好了。”

    “在东海时,衡星就看她很是不满,是决计不肯理她半点的,前些日子请后绋看过,有些难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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