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角,三个男人站在一株桃树下看着不远处一个妇人正在做着诡异的法事。今夜月色皎洁,那妇人忽而直起身子念咒,忽而趴伏在地祈拜,影子随着她起起落落跪拜的姿势忽长忽短,在地上抖成了黑色火焰的样子,吓得站在最后面的夏公公一个踉跄,背靠着桃树,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

    「来吧,来吃饭了,快回来吧!」

    洪嬷嬷一连喊了三声,每一次都令听者毛骨悚然,她的声音尖锐且低,听得人头皮发麻,直到西南角处突然狂风大作,她才停止喊叫,打开破碗,那只原本还垂死挣扎的老鼠早已经失去了呼吸,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灰黑色的毛全都炸开了,看起来倒像是一只长尾巴的刺猬。

    面对老鼠惨死的模样,洪嬷嬷仿佛见怪不怪,不以为然地拔出钉子,起身干脆利落地将死老鼠装进破碗里,重新将破碗放进随身携带的竹篓里,这才朝着桃树这边走过来,对着宸王赵翊行礼说道,「殿下,我已经将猫鬼召回来了,宫里的贵人们都不会再受罪了。」

    赵翊点点头,回头查看随行而来的夏公公,只见他早就吓晕过去了。唤醒他后,赵翊将情况与他说明,好让他去和圣上复命,几个人这才出了宫。

    回到牢房后,赵翊按照承诺,给洪嬷嬷准备了一桌好酒菜,又命人抱了两床绸缎面的新被子过去,也算是给她今日配合驱除猫鬼的报酬。洪嬷嬷感恩戴德,态度十分诚恳,看不出半点装模做样的影子。

    出了牢房后,张景渊缓缓开口道,「殿下觉得,这老妇是真心赎罪,还是另有图谋?」

    赵翊轻哼一声,声音低沉,「看来是后者。」

    张景渊点点头,「明日才是一场硬仗。」

    第二日早朝朝散后,赵翊带着张景渊求见圣上,圣上依旧在御书房召见了他们。

    皇宫怪病一案已经有了结论,张景渊依皇命将案件始末对圣上说了个完全,却在始作俑者处留了心眼,只牵出了衡王王妃苏瑜,并未提及衡王半个字。

    这样的做法也是有他们的打算的,这件事情只能是某些人的私心作祟,绝不能是党争的结果。

    圣上听得震怒,将面前的龙书案拍的砰砰作响,手边的温茶也被他狠狠砸在了地上。龙颜震怒,吓得全屋人都齐刷刷跪了下来,齐声劝道,「圣上息怒。」

    皇家最恨巫蛊之术,更何况还是儿媳给婆母下蛊,真真是万分歹毒!圣上脸色铁青地指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夏公公道,「你,去衡王府,把那个毒妇给朕带过来!还有赵凌,一起带过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夏公公连声答诺,连忙起身往殿外走,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皇帝召见御前侍卫的声音,「今日谁在外当值?」

    听见殿内圣上宣召,当值的侍卫统领武大人连忙进殿听命。

    然后就传来了圣上继续吩咐的声音,「你亲自去狱里把施法的那个妖妇给朕带上殿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妖妇,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古代的脚程都是不快的,在等待的过程中,张景渊被安排去给各宫派来的宫人讲解贵人们康复后的注意事项,赵翊则陪着圣上谈论着今日朝堂上传来的北边金辅国异动的新消息。

    关在昭狱里的洪嬷嬷率先被带了过来,她跪在地上,浑身如同筛糠一样地颤抖着,头低地几乎挨着地,一副惧怕圣颜的模样。圣上阴沉着脸,重新又将事件始末问了一遍,洪嬷嬷还算老实,基本上说得都和她向宸王招供时的说法一致,只不过赵翊和张景渊都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她每次说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将眼神往赵翊这边看一下,似乎是在惧怕他,又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这个发现令赵翊和张景渊都心中一沉——果然,眼前

    这个看似老实的妇人已经有所行动力,她这一系列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举动,每一下都在昭示给屋中的人一种假象——她其实是被人威胁的,她所说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被迫说出来的。更可怕的是,圣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阴沉可怖,偶尔朝着赵翊和张景渊投来的目光也不再友善。

    眼看着圣上的脸色愈发阴沉,张景渊急得想解释一番,却被赵翊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衡王赵凌与王妃苏瑜姗姗来迟。

    这两人衣着平常,并未盛装,看起来被临时传唤让他们很意外。赵凌步履稳健,来到大殿后径直朝着圣上行礼,苏瑜跟着一同行礼,可脸上却是泪水盈盈,看着满脸的愁容。

    坐在上位的圣上不动声色,让两人免礼,还未开口询问,就看见苏瑜径直朝着大殿正中跪着的洪嬷嬷扑了过去,口中还一个劲儿地唤道,「乳母,乳母,你怎会这般做?」

    看着苏瑜毫无礼数的行为,赵翊却眯起了眼睛,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看来他们是开始行动了。

    洪嬷嬷的戏很足,瞧见苏瑜后就开始哀嚎不止,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老奴对不起您,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

    苏瑜一边哭一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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