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云春阁里五等贱籍女子爬上四等流莺的考核日。

    按照惯例,每月的最后一天就是晋级考核的日子。但是这一场考试每月只有一位女子可以顺利晋级,成为拥有自己独立住所、有接客权利、有和云春阁算提成资格的四等流莺。

    因为今天的特殊性,一大早,女孩子们便早早的起床,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为着今日的考核做着准备。苏瑾对此不以为然,她混在人群里,只是觉得十分有意思,原本夺魁热门只是岚芷和春莺,其他姑娘们各自战队,平时表现得对自己考核晋级的事情并没有信心,只是拥立着自己看好的一方,像极了班级里的小集体,可真到了考核的这一天,一个个又摩拳擦掌、精心准备,谁都不愿输给谁似的。

    寅时五刻,随着一声高亢的鸡鸣,房间的大门如约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个肥胖的、执着一根细柳条的女人又走了进来,她手握柳条,习惯性地猛力抽打在最靠近房门的床榻上,嘴里结结巴巴喊着“起床”。可是今日不同,她抽了一下,却发现抽了个空,嘴里起床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全,就咦了一声,瞧着一屋子整装束带的女孩子,心生好奇。

    “今日你……你们倒是很有觉……觉悟,竟起的这……这么早。难……难不成是知……知晓了我的辛苦,要……”姚妈妈叉着腰,满脸得意地对女孩子们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跟着进来的小厮便上前一步,对姚妈妈解释道,“妈妈,今日是姑娘们荣升的大日子。”

    姚妈妈一听,眉头一皱,“这么快就……就到月……月底了?”她转头,挨个打量着一众已经收拾好、正款款向她行礼的姑娘们,最终将目光停在了苏瑾的身上。

    苏瑾还是那套衣服,脸上没有丝毫打扮的痕迹,头发也只是用一根长绳随意扎成了马尾。她只有两套衣服,一洗一换,还都是来这里以后,姚妈妈给她准备的,这种衣服是这里最普通的下人服,灰色的麻布,褐色的腰带,黑色的布鞋。她自己原先的衣服是一套水绿色的丝绸衣服,昨日被姚妈妈收了去,便再也没有见过,此刻只她一人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服,站在一群华服女孩身边,显得十分突兀。

    姚妈妈指着苏瑾对旁边小厮问道,“马……马爷有没有交……交代下什么话?这……这丫头,怎……怎么办?”

    小厮摇着头,低声说道,“昨夜场子里出乱子,马爷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在烦忧那边的事情,没得功夫管我们这里。不过,姚妈妈,这种事情咱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每次马爷看上的丫头,不都是他先办了,再给她安上个三等的流莺,直接接出去嘛。咱们也别费那个功夫,直接不让她参赛不就得了,反正这丫头才来这里两天,也没有参赛的资格,即便是参赛了也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性。这样,日后若马爷问起来,我们也好交代。”

    女孩子们瞧着姚妈妈正在和小厮说些什么,一个个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是不是晚晴和墨悠然两位花魁姐姐发了话,岚芷和桃子今日没有资格参赛?

    岚芷心神不宁,双手不住搅动着,她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有昨日夜里穿去的那套衣服,都是她暗地里与一个小厮暗通款曲换来的,原本她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在这一次的晋级考试中获得第一名,可是出了昨日的那一场祸事,令她感到前路堪忧。

    苏瑾倒是豪不在意,本来她就有逃跑的想法,相比之下,她更在意自己究竟是如何会来到这里的。既然确定了七王爷还是那个七王爷,那就证明了自己就并没有再次穿越,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是宸王府中的七王妃。那就奇怪了,宸王府中看守众多,治府森严,自己费了那么多力气,都逃不出去,怎得睡一觉,自己就给睡丢了呢?

    究竟是谁将自己带来了这里?是王管家,还是封月凝?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众人被带去

    了云春阁的前厅,清晨的云春阁十分安静,一般逛青楼妓院的都是在夜里,没有人大白天往这里钻的,所以夜里才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

    这个时候,四等以上的青楼中女子都还在睡梦中没有起,她们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作息,此时睡得正酣,还有一些留宿的客人,也都歇息在二楼、三楼姑娘们的房中,没有出来。

    云春阁的房屋结构是四方形的,四个边是一间挨着一间的房屋,中间是三层镂空的空场。一楼很大,四周设有一间一间别致的包间,门外都设着竹条编的帘门,让里面形成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有些有钱的人不喜欢和其他人一起呆在外面,便会让殷妈妈安排呆在这里面,请三五知己,让艺伎作陪,在里面诗词歌赋、家国大事。一楼中间的空场子像饭店大堂一样,设了许多的餐桌、软塌、棋桌、茶案,可供客人游乐、消遣,最中间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圆形舞台,上面除了铺着红色的猩猩绒红毯外,便再无其他物件。这里每日会有三等或四等流莺在此表演,若是谁在表演时被人瞧上了,在表演结束后,便会被人带走,有的会去她们自己的房中,有的会直接找一间无人的包间里……她们日复一日,讨着生活。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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