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

    周围的十几个打手打算冲过来护主,却被老鸨子嫌弃地赶走了。

    “陈公子,您来了啊?”

    陈刘自己也被这出场方式吓了一跳。

    不过忽然感觉,这种出场方式实在是精彩,让人亮瞎双眼,不明觉厉。

    难怪白九和那个叫童程的道士总喜欢这样神出鬼没,实在是高手体验啊!

    稳了稳心情,他对着谄媚的老鸨子说道:

    “妈妈找我来有什么事?”

    “这不是依云姑娘想您了,等不及了。让我来请您过来一趟嘛。”

    陈刘内心呵呵一笑,若是他信老鸨子的鬼话,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树上。

    且别说依云根本不是这种人,即使她真的有些寂寞了……写封信来私会……不对,写封信喊他来就是。而且五百两不到位,老鸨子还舍得放人?

    “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都是明白人,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

    “瞧您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据说那半首词是您留的,咱想请您续上一续。”

    老鸨子说到这里,陈刘才想起来。

    当初他和张春第一次来醉梦楼,实在招架不住姑娘的连番伺候,所以唱了半首曲子转移注意力。

    听着两人交谈的白九突然说道:

    “那词曲是你写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才艺呢。据说好多诗词大家想要对上下阕,但全部铩羽而归。”

    过奖过奖,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传播小能手。

    陈刘经过白九提醒,差不多能猜到老鸨子是想借这首《水调歌头》的热度,好好地提一提自家青楼的水准。

    “这东西让我考虑考虑,诗词也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写出来的。”

    “自然自然。来啊,把依云小姐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子见陈刘真有存货,心里也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青楼勾栏的规矩,但凡有客人诗词唱作赠予,都是这一楼的独有,其他的地方都不允许使用,即使是教坊司也是不成。

    陈刘这首词曲,可不同于一般的唱作。

    不仅内容让人叹为观止,还自带曲子,也是婉转动听,动人心弦,不知道甩出原本醉梦楼的曲子多少。

    虽说一首词曲不足以叫板教坊司,但也足够让醉梦楼在无数青楼当中一枝独秀。

    这效果,甚至值得老鸨子喊她平时喊的“贱丫头”一声“小姐”。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拿着一只特制的铁箱子过来,老鸨子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特制的所,然后从上百张卖身契里挑出了依云那一张。

    “姜二有一女,名姜沅,年十岁,情愿将姜沅卖与醉梦楼为妓。谈价共白银五两,字后交清。若后生端,与买者无关。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

    卖身契中,还带有姜二的签名与手印,写有担保人与年月日。

    这姜沅,便是依云原本的名字;姜二,是卖她的父亲。

    老鸨子将卖身契取出,放在手下压着,笑盈盈地看向陈刘。

    原本他们二人谈价,赎身钱是五百两银子,但有了词曲这一遭,就有了讨价还价的权利。

    陈刘自然没有想法让老鸨子大赚,于是双方喷了许久口水,白九也不动声色地取来了自己的钦天监腰牌——城外的茶摊老板用这腰牌从钦天监得了两枚铜钱。

    他们最后谈到了二百两。

    毕竟大梁律令,不许强买强卖,更不许强占他人私产。

    于是,陈刘写下了《水调歌头》的后半阕,又唱了一遍,给了钱银。

    老鸨子才松开压着卖身契的手,随后任由陈刘将其烧成了飞灰。

    “合作愉快。”——这小子怎么把东西烧了?不怕那小贱货不认人?

    “合作愉快。”——下次找到机会,把你狗头给拧下来。

    醉梦楼二楼,姜沅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实在有些茶饭不思的感觉了。

    她想逃出去,但又没这个胆量。

    她相信她动心的公子,只愿在他身边当个贴身的小丫鬟。

    只不过她也知道,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月用五百两来赎她一个风流女子,怎会值得?

    大梁天下的女子,贞操大于一切。

    她怎会有才子佳人的话本里才有的结局呢?毕竟自己也就这样的模样。

    “他不会不来了吧?也是,他也不该来的。”

    她心里对自己说过很多次气馁的话,但这一次有了回话。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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