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作为嫡长女确实有权继承王位,而且按理来说确实算是第一继承人。

    再加上厄休拉夫人是猎鹰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虽然这个‘首席’肯定仅仅只是出于她的出身,但至少可以证明她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贵族女人,起码也算得上文武全才,至少也应该得到与格雷戈里四世同等的继承权与统治权。

    但是,凛鸦境是个相对比较‘传统’的地方。

    凛鸦境的男人们都自称‘勇敢的北地守护者’,是的,就连农夫也这么自称——因为一百五十年前,凛鸦境的战士们确实靠着自己的力量击退了迷雾山的大举入侵。

    这些自诩为勇敢者的凛鸦境战士崇尚武力,所以对于服从于一个女人多少有那么点心理障碍,使坠湾的高地战士尤其如此。

    说来奇怪,那些所谓的‘蛮人’不会歧视女性,真正的文明人也不会,反倒是那种介乎于蛮人与文明人之间的半调子会特别明显的歧视这样歧视那样……

    大概是因为自卑吧。

    六年前,格雷戈里四世与厄休拉夫人争夺王位的时候,格雷戈里四世招揽支持者的原话就是:“我的姐姐,那个王位觊觎者兼私封的骑士,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女人。任何有自尊的北地男儿都不会去追随一个女人的!”

    结果这样的话确实挑起了凛鸦境男人们的所谓‘尊严’心态,厄休拉夫人就出于这样的原因而在王位争夺中落败,甚至连猎鹰骑士团都被格雷戈里四世宣布为非法骑士团了……

    这种结果导致凛鸦境的内战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厄休拉夫人发起的‘复国之战’,在这六年中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但不管厄休拉夫人和凛鸦之间是个什么情况,至少宣称效忠于厄休拉夫人的福瑟特肯定是叛国无疑了。

    而长河镇的格朗隆,是另一种情况……

    按照长河速运的镖师们所说,格朗隆占据长河镇之后并没有取下烈狮王国的金狮旗,他甚至还将阿尔玛公爵的旗帜重新挂上了长河镇的城头。

    并且,他没有限制长河镇的出入,甚至都没有骚扰长河镇的居民,他只是一直在增强军力。

    狮湖城旗卫队有五百重骑兵,此外格朗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百人的杂牌军,但这些杂牌军似乎战斗力挺强的。

    除了不断增强军力之外,格朗隆在长河镇只做了一件事——为阿尔玛公爵重新办了一场大规模的葬礼。

    或者说,应该叫追悼会……

    毕竟阿尔玛公爵的尸骨早就已经被安葬在了狮湖城附近。

    但奈尔达为阿尔玛办的那场葬礼简直草率得难以想象——曾经的王国第一公爵,下葬的时候竟然只有家族里的几十个亲属在场,寒酸得还不如一些人缘比较好的平民……

    格朗隆按照一位公爵该有的礼仪,正式的为阿尔玛重新操办了一场应有的仪式。

    长河镇确实有很多人自愿参与了这场葬礼,大部分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

    阿尔玛治理长河镇的时候其实干得不错,他或许一生都在逐揽权势,在阴谋中崛起,也在阴谋中死去,但他确实从来都没有坑害过长河镇的平民。

    阿尔玛曾以代领主或行政官的身份,断断续续治理长河镇多年,对于长河镇的老人们而言,他其实是一位不错的领主。

    所以,这场追悼会足有两千人参与其中,居民们为这场仪式带来了初秋刚开的雏菊,花瓣铺满了长河镇广场。

    阿尔玛的一生到这时才算真正的谢幕。

    他在死之前其实完成了他的大多数心愿,在死后又有两千人真心愿意为他献上花束,这对阿尔玛而言,也许是一个满意的结果。

    当然,格朗隆在长河镇办这次丧礼,也许并不是出于对阿尔玛公爵的忠诚。

    也许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人们,他依然是阿尔玛的女婿!

    并且,他用这种方式达成了他最主要的目的——福瑟特只带了百余人的卫队来到了长河镇,吊唁自己的父亲!

    这场丧礼被长河速运的镖师们全程围观,镖师们亲眼看到了福瑟特只身出现在了广场,并且被格朗隆带人团团围住。

    双方争执了很久。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当然无从得知,但最终,福瑟特被格朗隆带到了广场,跪倒在阿尔玛的遗像前送了父亲最后一程。

    再怎么父子相争,终究也还是亲父子啊……

    葬礼结束之后,福瑟特带来的卫队离开了长河镇,但福瑟特本人却没能离开。

    他被格朗隆扣押了。

    在得知这一切之后,领主大人罕见的有了点犹豫。

    他开始反复的计算自己手中的实力,似乎决心做点什么,但却又有点下不定决心。

    李昂其实是很少犹豫的,他在大多数时候都会快速做决定——就算是判断错了,快速决断再快速改正就行,都比犹豫不前要好。

    但这次,他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甚至都没有组织大家一起商量。

    事实上,这次他心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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