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果果进来,诊所里停顿了一会儿对李茂阳开出的药方的讨论后,话题又重新回到是否使用李茂阳开出的药方的问题上来。

    “出了问题谁负责?”

    黄元贵没有再去看药方,脸色平淡目光也淡淡地问出了这么一句来。

    诊所里顿时一片寂静。

    李茂阳冷冷地看了黄元贵一眼,此时他更明白了一个问题,不是说大城市里就没有一个大夫能治疗得了特木尔,而是大家都怕承担责任。

    一句“出了问题谁负责”,让多少大夫小心谨慎,得过且过,万马齐喑。

    而一旦形成了一个保守用药的习惯后,没有几个人能挣脱保守用药的桎梏来大胆用药。

    这也是中药见效普遍不如西药快的一个重要原因,西药一片小小的药片看似药量小,可它却是从多少原始药材中提炼出来的,实际上它的药量大得很!

    “那治不好齐大叔,让他的生命活力一天天迅速地走向枯萎,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李茂阳冷笑着反问黄元贵道。

    黄元贵目光躲闪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在平时,他可以轻松地说这个病就得慢慢调理慢慢治疗,可是如今有韩妈被迅速治好的案例摆着,他这话却说不出来了。

    “何况,我开的药方并没有一味药超出《药典》的用量,你要让我承担什么责任?”李茂阳又对黄元贵说道,然后他转向了毕力格,“齐大哥,这两天因为韩大妈的鼓励,齐大叔战胜病魔的信心大增,这正是加大治疗力度的最佳时机,错过这个时机,以后用药的疗效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有道是,气可鼓不可泄,你还是要尽快做出决定来。”

    毕力格犹豫了一会儿道:“李大夫,可不可以稍微减少一下黄芪的用量?”

    “不行!”李茂阳断然道,“还是那句话,要把100斤重的东西提上房顶,你用99斤的力气也白费啊,所以药必须用足量才能起到作用的。”

    其实没有系统的背书,他也不知道这个黄芪的准确用量应该是多少,但他估计目前这样的药量最起码是出不了问题的,所以那就只能多不能少的。

    “你给韩妈的药量也这么大吗?”毕力格问道。

    “刚开始给韩妈的药量用得稍微少点儿,但目前齐大叔的承受力要比韩大妈当初稍微强些,所以必须要比韩大妈的治疗力度大些。”李茂阳道。

    见毕力格还在犹豫,李茂阳道:“这样吧,我建议你征求一下齐大叔的意见,看他怎么说。”

    “这不行,这是加大病人的心理负担!”黄元贵在一边道。

    “那这样,齐大哥,我建议你们还是再找个大夫?”李茂阳坐回椅子上道。

    当初是你死乞白赖要来的,来了这儿又这不行那不行的,各种怀疑和不信任,那谁能给你治得了这病你找谁去。

    大医精诚,可大医也不会给各种怀疑自己的病人治病的。

    “不是,李大夫,我们不是怀疑你,我们只是不习惯这么大剂量的用药。”毕力格赶紧道。

    李茂阳没有说话。

    黄元贵见毕力格给他投来一道目光,又看了看药方道:“这药方对肾的补益力度不大啊。”

    “目前齐大叔体内各种瘀堵,补肾的药太多能补得进去?补不进去,补肾药太多反而容易造成新的瘀堵,有害无益。目前齐大叔这种情况,还是主要以通为补的好,等齐大叔体内气血开始充分地流通起来,那时再加大补肾的力度也不晚。”李茂阳淡淡地回答道。

    黄元贵不说话了。

    这种医理药理他自然也懂得的,刚才一问其实只不过想要为难一下李茂阳,同时也是再次考察一下李茂阳对他自己开出的这副药方的认识,没想到李茂阳对这副药方费了很多思量的,功课做得很足。

    这一下搞得黄元贵心中倒是高看了李茂阳这个农村小青年一眼。

    嗯,虽然心中很恼火李茂阳这副桀骜不驯的二愣子样,但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今天说的那些话还是在理的。

    当然,这其实是大多数资深大夫都明白的事,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说出来罢了。

    你敢说出来,那你就成了医疗界的公敌了。

    也只有李茂阳这个农村的二楞子才敢这么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讲那些话。

    大家都不说话,一时间诊所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

    这时只听诊所门外一阵突突突地摩托车响,阿丽娅背着个崭新的大药箱来了。

    “你们还没商量出药方来吗?齐大叔都等不及了!”

    阿丽娅开门走进诊所就嚷嚷道。

    这样说一个病人太容易造成歧义了,不过阿丽娅说这种话,大家都能够谅解,毕竟是一个生活在后山牧区那种汉族较少地区的蒙族小姑娘吗,说汉话有时未免就欠思量。

    乔果果则一眼盯上了阿丽娅背着的崭新大药箱。

    阿丽娅见乔果果盯着她这个大药箱,顿时就想起了她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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