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四月中旬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地上的草也长出寸把高了。

    李茂阳的医名在缓慢传播中,要传遍周围的村庄是需要时间的,关键是要过人们的信任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他平时的病人也不多,他目前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钻研医学和干点家里的农务活儿。

    他这个大夫,可以说还没有踢开医路,看病目前对于他来说,还只能算是个副业。

    大中午的,李茂阳戴着口罩,提着一只大号缸子,捏着一把调匙跟在家里的一群鸡屁股后面,搞得一群鸡警惕地抬头咕咕地叫着,很有些张皇失措的,不知他要干什么。

    其实他只是要捡一些它们的粪便罢了。

    准确地说他只是要捡它们粪便中发白的部分,而且主要捡吃过石灰的那些鸡便下来的,刚便下来热乎乎的,不过并不太臭。

    这玩意儿叫鸡屎白,也是一味中药,苦咸,微寒(不知哪位药学大家尝过,反正李茂阳本人是没有尝过),功能主治为利水,泄热,祛风,解毒。治臌胀积聚,黄疸,淋病,风痹,破伤中风,筋脉挛急。

    李茂阳捡来准备放在一口制药专用锅里炒出来,然后储存起来,将来偷偷给相关病人服用。

    嗯,万万不可告诉病人他给他们服用了这玩意儿的,否则他的医名就要受到玷污了。

    他可以给这药取个好听的名字,比如凤白金什么的,反正乡下人又不懂,知道他给他们吃的是什么?

    中医人最喜欢给药材起好听名字的,比如把灶心土叫成伏龙肝,把一种鼯鼠屎叫五灵脂,把蝙蝠屎叫夜明砂,他李端阳也可以创造性地给这鸡屎白取个好听名字吗,将来挣到钱可是香的。

    李茂阳正捡着鸡屎白,韩仓子和本村的吴占功来了。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见李端阳这副诡异的操作,韩仓子不解地问道。

    “啊,准备考察一下家里的鸡有什么毛病,给人治病要观察二便,给鸡看病也要分析二便的吗。”

    李茂阳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道。

    “没听说过有鸡瘟啊?”韩仓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没没。”李茂阳急忙摆手,“我就是看我家有几只鸡有些吃食不多,所以看一下有什么毛病了。”

    “噢。”韩仓子应一声安下心来,“兄弟,药架子给你做好了,也油了,顺便又做了两张病床和两把椅子,床和椅子不用顶数了。”

    韩家不富裕,李茂阳给韩妈看病钱就让韩仓子业余时间做木工顶了。

    “不用,都算在账里头,对了韩哥,再给我做一张诊桌。”李茂阳道。

    他准备把诊所整饬一下,脉枕等大大小小的东西需要换就都换一遍。

    给白金凤说用师父的旧脉枕是为了沾师父的灵气和福气当然只是个托辞,真实原因是他那时还没来得及换,现在脉枕也换成新的了。

    “不用不用……”韩仓子急忙摆手。

    现在他妈已经能自个儿走路了,前面他带着他妈跑大医院花了大几万都没治好的病,现在让李茂阳给治好了,前前后后的治疗费和药费都没上一万,他怎能不感谢李茂阳一下。

    人家李茂阳让他业余时间给他做点木工活儿顶账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算在账里头,这事儿不用再说了。”李茂阳摆手,“东西你先放在你那儿晾晒一段时间。”

    韩妈好歹算他半个准师娘,他师父壮年妻子去世,估计就因为韩妈……嗯,调养心情来着,他这个做徒弟的怎么也得对韩妈优惠点儿。

    不过想想师父这事做得够隐蔽的哈,他都没听说过,不过那应该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估计也就来过一段时间,那时他估计才几岁,自然不会听说这件事。

    不像旁边吴占功的老婆,这两年弄得整个村子里都有风闻了……

    想到这儿,李茂阳注意看了三十多岁的吴占功一眼,这家伙该不会有些那方面的毛病吧?

    不过医不扣门,更不用说这种毛病了,人家不说,他自然也无法主动邀请人家找他治疗的。

    韩仓子跟李茂阳说完木工的事儿就走了,吴占功却不哼不哈地蹲在地上看着李茂阳。

    “吴哥,你有什么事?”

    吴占功不声不响地蹲在这儿,搞得李茂阳也不方便捡鸡屎白了,就只能问道。

    一边他就以一个大夫的眼光仔细观察起这吴占功来。

    看起来这家伙面色发黄,人也无精打采的。

    不过这也不好就判断出什么来,毕竟这河套农民天天干农活儿风吹日晒的,大多脸色都是这样的。

    至于精神不振,谁都有这么个精神状态的时候,何况吴占功情绪抑郁,这也算是他的常态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李茂阳发现吴占功这家伙脸面不仅发黄,还有些油光光的,脸上毛孔粗大,长满黑头,甚至还有些痤疮,头发也有些油腻。

    眼睑浮肿,眼袋下垂。

    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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