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跳了下来,边走边用马鞭拍打着手心,“贵人走了如此大事,也不早些报告军中。”说着用眼睛瞟了一下张远。

    张远忙不迭从马上跳下,额头渗出冷汗,“是卑职的错,还望曲长恕罪。”经过正盯着金松马鞭、头上下起伏的吴亘身前时,狠狠踩了一下吴亘的脚。

    “吴伍长,听说你将这荒冢岭经营的可谓固若金汤,贵人虽已离去,但今天既已到此,不妨带我上山一睹。”金松边说边自顾自走上了山路。

    张远和吴亘见状,急急喊道:“大人不可。”

    “有什么不可,大惊小怪,难不成前有刀山火海。张远你也是做屯长的人了,怎的还如此毛躁。”说着用手中鞭子忿忿一甩,抽到了隐匿在草丛中的一根细细鱼线。

    “嗖嗖。”头上传来尖利的破空声,两支箭从路旁树上射了过来,直奔金松面门。情急之下,金松猛然侧身,用手中鞭杆将两支箭拨开。长箭改了个方向,射在紧跟在身侧的亲兵身前,箭羽尤在不住颤动。

    山脚下,鸦雀无声。一同前来的骑兵面面相觑,吴亘和张远还保持着方才拦阻的姿势,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庆幸。

    半晌,金松方才开口道:“咳咳,今日到此方才发现,这荒冢岭竟然也有一番景致,倒不如借此机会赏玩一番。

    只是山中路途不熟,吴亘,前面带路。张远。”说到张远两字时,金松几乎是咬着牙蹦出来的,“你和亲兵给我跟在身后,其他人就地歇息。”

    张远满脸无辜之色,又不是我设的机关,凭啥拿我撒气,狠狠瞪了一眼吴亘,示意其赶紧前头带路。

    “大人,您万万要跟在小的身后。”吴亘屁颠屁颠跑到前头,不放心又叮嘱了金松一句。

    “啰嗦,快些带路,我就不信你这路上步步都是机关。”金松没好气的说道,身体却颇为实诚的站在了吴亘身后。

    一路上,吴亘左弯右绕,不时停下嘱咐几句,有时甚至还要避开主路,钻过路旁的树丛。

    金松越走越发无奈,“吴亘,你到底在山上做了多少机关。”

    吴亘转头赧然道:“启禀大人,算上关隘另一侧,共有大小机关五百二十余处,陷阱一百三十一处。”

    “嘶。”金松倒吸一口冷气,用手点指吴亘,“难不成你是属鼠的,天性胆小,将此地经营成如此模样。以后这座荒冢岭,除了你,恐怕无人能上的山来,怪不得能挡住大夏国的偷袭。

    按着如此设计,没有千百人是攻不上来的。我看,也不要叫什么荒冢岭了,倒不如叫机关山。”说着有些自嘲的摇摇头。

    吴亘脸上堆笑,“大人好眼力,不过呢,此地常有些不太平的事,为了镇压邪祟,我给起了个抚冥关的名号。大人久处高位,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不如正式给赐个名,这样一来也就明正言顺了。”

    “呵呵,倒是有心了,此地确实有些邪门。好,就依你了,以后就叫抚冥关吧。”金松被捧的颇为舒服,大手一挥,抚冥关正式定名。

    磕磕碰碰走到半山,几人停下休息。金松看到路旁大树下立有一块巨石,上书“别摸我,摸我须给钱”的几个字,字写的歪歪扭扭,下面还画了个乌龟图案,似在嘲笑路过之人。

    什么啊这是,金松心中来气,用力一拍巨石。

    吴亘此时正与张远低声嘀咕,眼角瞥到金松动作,心头大惊,大喊道:“曲长大人,万万不可啊。”

    话音未落,一桶石灰从巨石顶上掉落,洒了金松一头一脸。下意识刚要退后,只听咔嚓两声,脚下一个兽夹牢牢钳住其左脚,同时,两把钢刀从树后弹出,直奔金松腰腹削来。

    吴亘拼命上前将金松一拉,堪堪避过了钢刀的突袭。

    要死了。张远脸色苍白,哆嗦着给金松擦拭脸上的石灰。吴亘与亲兵奋力掰开金松脚上的铁夹,得亏今天金松穿戴的整齐,小腿和脚上都穿了吊腿和拕泥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被夹断腿脚。

    “吴亘。”缓过神来的金松一把揪住其衣领,“这就是不给钱的下场吗,为何要写下这样的文字。”

    “大人。”吴亘可怜巴巴的说道:“但凡是人都会有些逆反的心思,不让摸偏偏想摸,小的只不过是利用了人的劣性,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虽看着简单,但却颇为管用。”

    “是管用,把老子都诓进来了。”金松气的粗话都蹦了出来,以往的涵养一扫而空。

    就这样,几人战战兢兢到了小院中。看到金松等人站在院中一动也不敢动,吴亘赶紧取了几把椅子出来,“大人,到此请自便,此处再没有机关了。”

    金松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今天奉命到此拜见贵人,却不想扑了个空。不仅如此,这一路之上可谓丢尽了脸面,气乎乎坐在椅子上,由着随侍亲兵将其脏兮兮的盔甲脱下。

    踢了张远一脚,金松没好气道,“与他说。”

    “诶,大人休息,我与这混小子言说。”张远被踢的一个趔趄,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把吴亘拉到一旁,述说此次前来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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