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换一番天地,败了则身死殒命,沦为尘泥枯骨。你自己好生掂量。”

    “去。”吴亘闷声闷气说道,“我们出城吧,再待时间长些,我怕会做出些不忍言之事。”

    张远微微一笑,掉转马头,带着吴亘匆匆出城。

    等出了定远城,张远方才说道:“试炼十日后从厢军大营出发,这些日子你还需养精蓄锐,要不要在营中找几人陪练一下。”

    吴亘想了想,“不必如此麻烦,我还是回荒冢岭一趟,到时自会赶回营中。”

    张远不知吴亘有什么打算,但也懒的打听,挥挥手示意其自便。

    回到荒冢岭,吴亘面色凝重,取出断刀坐于院中细细打磨。

    打磨良久,这刀不知因为何故,刀刃上锈迹始终无法去除。叹了一口气,吴亘不再纠结,细细回想在鬼蜮中所习得招式,配合着意经,摆出一个拳架。

    嘿的一声,槐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树身上出现了一个拳印。吴亘默默打着拳,静待月圆之夜到来。

    之所以回到荒冢岭,就是想着临行前再入鬼蜮一次,毕竟营中对练,哪有鬼蜮中生死厮杀提升更快。

    转眼已是正月十五,一轮圆月挂于山巅,峰峦隐约,俨如蒙上了一层薄雾。吴亘手握断刀,看着远处不断升起的节庆焰火,双目炯炯有神。

    四周变的静谧起来,薄雾从山间升起,缓缓向着小院飘来。院中槐树轻轻摇曳,树影重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吴亘自嘲的摇摇头,槐树,木中有鬼,本招鬼之物,怪不得此处烽燧不太干净。

    缓缓闭上眼睛,左手拿着铃铛,身体渐渐沉寂,连呼吸也变的缓慢起来。

    薄雾围绕于吴亘身旁,流转盘旋,不时颤动。很快,院子中雾气渐浓,只能依稀看到槐树的残影。

    过了三日,雾气散去,吴亘双眼睁开,目中血红一片,浓郁的煞气几成实质。

    此次进入鬼蜮,吴亘一改以往作派,无论化身何人,皆是悍不畏死,拼死向前,死于其手下的异人异兽不知几何。

    鬼蜮中的战斗,没有过多花哨招式,招招都是奔着取人命而去。只要能杀死对手,用牙齿也可以。吴亘记得自己就曾死死咬住一条大蛇脖颈,双双同归于尽。

    看着熹微晨光,吴亘刚起身,身体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牙关紧咬,面色煞白。在鬼蜮中厮杀,虽然不伤肉身,但是神魂的折损却是难以避免,这种折损亦会映射于肉身。

    鬼蜮之行,吴亘可谓全力施为,历经多次生死,几近油尽灯枯之时方才退出。猛一醒来,自然身心交瘁,疲惫不堪。

    将养了几日,眼见距离十日之期已近,吴亘收拾停当,匆匆赶往大营。

    等到了营中,寻到张远报告,被告知还有一日才出发。吴亘的营帐早已被人挪用,只得与莫信挤了两夜。

    莫信闻听吴亘也要前往,一个劲打听他把银子藏在了何处。理由也很简单,将来若是立个衣冠冢,不得有花费不是。

    吴亘取出一些银子交给莫信,将宝象的事细细交待。若是有机会,莫信要尽快赶往荒冢岭驻守,免得断了这条财路。

    莫信打死也不愿意再次前往那处阴森森的院子,吴亘只得把鬼蜮的事情告诉了他,言明只要月圆之夜不在院中,就平安无事,而且有武寞给的铃铛护身,定然出不了任何纰漏。

    一听到有化解的法子,莫信也把心放了下来,敢从死人身上扒钱的人,胆量能小到哪里去。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参加试练的人须到一处柳树集的所在统一集合,再向北前往试练之地。张远特意要了领队的差事,将厢军中试练之人统一送往柳树集。

    参加试练的七人换上战马,一声号令之下,在张远带领下催马出发。吴亘早已换上了张远偷偷给的贴身软甲,身佩断刀,倒也有些英武模样。

    一路之上,张远暗搓搓提醒几人,吴亘是他的手下,彼此间勿要相互残杀,当同心协力,共对外敌。

    这些参加试练的人都是仆兵,闻言皆是心领神会,看向吴亘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

    等到了柳树集,张远将吴亘拉到一旁,面色有些凝重,“你虽然平日浪荡,但心劲颇高,此次试练十分凶险,尽力即可,切勿过于执着丢了性命。”

    吴亘此时已恢复原先模样,笑嘻嘻道:“张屯长,莫非你怕我成为中人,顶了你的位置。放心,要顶也是顶校尉的,小小屯长,还未放在我眼里。”

    张远无奈摇摇头,“算了,我多虑了,你素有急智,想来自有主张。滚吧,早些回来。”

    吴亘脸上笑容收敛,郑重向张远作了一揖,这是他入营以来,第一次规规矩矩给张远施礼,起身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张远看着其背影,微叹一声,良久方才上马离去。

    柳树集临时搭了几个军帐,供参加试练之人歇息。吴亘掏出令牌,被安排到一处最大的帐篷之中,想来这也是张远的关照。

    进入帐中,屋中已经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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