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然都是阴阳教的道士,却明显地分成两派,一派在左,一派在右。

    这左侧中间坐着那骷髅模样的道士丁均晁,身后站了几个半大道士。

    那右侧中间坐着管道通,身后站的是之前与他随行的几个道士。

    然而,似乎气氛并不融洽。

    再看两方站着的道士,皆气势汹汹的瞪着彼此,咬牙切齿,面红耳赤,攥着拳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到是管道通和丁均晁的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皆端着茶卮,一边品着茶,一把听着身后的人吵吵嚷嚷。

    苏凌听了一阵,大概听明白了,只是,他有些好笑,这双方如此剑拔弩张的争执,焦点竟落在了他苏凌的身上。

    似乎丁均晁身后的那些道士,对管道通引着苏凌入了阴阳驿十分不满意,正在指责他。

    而管道通身后的那些道士更是不忿,言说你们跟我们身份一样,我们如何行事,用得着你们指手画脚?

    双方从最开始各自说各自的理,到后来矛盾分歧愈发激化,皆比手画脚地指责对方,再到最后破口大骂,眼看谁也不服气谁,就要动起手来。

    眼看就要耗子动刀,窝里反。那丁均晁骷髅眼中放出一道寒光,将手中茶卮朝着桌上一顿,沉声道:“成何体统!这里是阴阳教地界,阴阳驿的规矩都忘了么?不准大声喧哗,厮打斗殴......外面那些百姓还未如何,你们倒先争执起来了,都给我住了!”

    他这一说话,管道通也才阴恻恻地笑着看着他,忽地朝身后的道士一招手道:“各位,这里是阴阳驿,自然是丁驿使的地盘,在人家地盘上,就得懂规矩,都别吵吵了!”

    双方的领头人发话,他们各自身后的道士虽然皆不服气,却也未有再争执,皆怒目相向。

    丁均晁瞥了一眼管道通,方沉声道:“管道通......虽然你是接引使,教主亲授你在送信徒入阴阳教时,可以便宜行事,但......你着实不该让那苏凌来啊!”

    管道通冷笑几声道:“呵呵......丁均晁......你这话我却听不懂了,既然你都明白,我这便宜行事的权利是教主亲赐的......我带谁回来,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么?是不是你觉得这阴阳驿你说了算......?”

    丁均晁冷声道:“管道通,阴阳驿也好,还是你我也罢,都是阴阳教,都是替教主和煞尊做事的......你带谁回来,我管不着,但是......那苏凌是什么人?那是渤海头号死敌......萧元彻的心腹!如今萧元彻陈兵在天门关外,攻关日疾,你就不怕这苏凌会坏事么?”

    管道通哼了一声道:“收起你这一套说辞吧!什么渤海死敌!教主又不是没说过,如今那沈济舟节节败退,眼看他自己都性命不保了,咱们不久就要完全脱离沈济舟,要不然教主也不会与荆南和两仙坞联手......丁均晁啊,那圣女和仙师可都在总坛,你又不是不清楚......沈济舟的死敌如何?我管道通的看上的兄弟,我管他谁的死敌呢!”

    “你......”丁均晁气的用手点指管道通道:“姓管的,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别大脑袋里长了一坨浆糊!虽然咱们不久要跟沈济舟划清界限,但是,现在咱们阴阳教的总坛毕竟还在渤海天门关啊!萧元彻对天门关虎视眈眈,一旦天门关被攻破,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懂不懂?”

    “哎——!”管道通拉了长音,瞥了一眼丁均晁道:“姓丁的,你把话说说清楚,攻天门关的是萧元彻,守天门关的是周昶,苏凌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引苏凌入教,有什么不妥的?”

    “糊涂!......”丁均晁强自压了压火气,方道:“苏凌这人,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你知道他来阴阳教安的什么心?万一他是来卧底的,把这里摸清楚,转头回萧营把咱们都卖了,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外面偷听的苏凌心中一凛,暗道,这形如骷髅的丁均晁,还是有些脑子的,比管道通多了些心眼儿。

    又听那管道通说圣女和仙师云云。苏凌明白,那仙师指的定是浮沉子,可那圣女呢?若是穆颜卿,不该是影主么?

    苏凌想不通,只得又继续听着,且看管道通——这个他假意认得便宜好大哥,如何答言吧!

    管道通闻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一般。他这一笑,他身后的那些道士也皆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丁均晁沉声道。

    “唉,我寻思着今年是龙年啊,狗年还早着呢?怎么竟然有人在这里放狗屁呢!”管道通反唇讥讽道。

    “你......你们敢骂人!剁了他!剁了他!”

    丁均晁还没如何,他身后的道士们已然压不住火了,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那丁均晁倒也真沉得住气,冷笑道:“管道通,斗口的没意思......我且问问你,我哪点说得不对?”

    管道通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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