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洗耳恭听!”

    苏凌长叹一声,唤了管道兄,未曾开言早已涕泪不止,半晌方道:“管道兄,您细想想,当今乱世,世家当道,我等没有背景,势单力薄的普通小民,混个世道都艰难,何况依附这大晋的势力呢?”

    他这句话,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他们皆是沈济舟治下,这大晋用人讲世家背景的,沈大将军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因此他们对这话更是心有同感。

    “我苏凌,不过是宛阳三河镇苏家村一卑微山野渔民,只是有些机缘在灞南城博得许大儒青睐,混了个赤济之名,实在一无人脉,二无背景,独独一个许韶许大儒,却还早死多时,我这处境便更加艰难啊!”

    众人安静地听着,无不点头。

    苏凌叹了口气道:“苏某虽然不肖,但自负总是有些才的,否则当年龙煌台上,天子面前,也不可能有诗酒仙之名也!只是......有才名如何?会写文章又如何?在这大晋,没有世家背景,你就是一泡臭狗屎罢了!”

    说着,苏凌眼中透出恨意道:“我殚精竭虑,为萧元彻出谋划策,立下的功劳,世间皆知,可是,我如今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连那卫尉都能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我苏凌又算什么东西呢?”

    “说什么萧元彻宠臣,恩遇有加......管道兄,诸位请想,我苏某真的在他面前得宠,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恐怕现在便是做个亭侯都是小的,为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呢?”苏凌似自嘲道。

    “这......”管道通一怔,眼神变换,暗暗思忖起来。

    苏凌又恨声道:“不就是我没有背景,没有家世,这才处处遭人排挤,处处为人记恨,只让我做事,却不给我应有的待遇......管道兄,这世间如此不公之事,岂是少了的么?我苏凌......也是如此境遇啊!”

    管道通闻言,心中却是信了八九分的。

    若是苏凌之前跟他说这样的话,他定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可是如今苏凌遍体鳞伤,刚才伯宁行刑的场面历历在目,那可是下了死手的。

    如今苏凌跟他们一样沦为阶下囚,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莫说是他,这营帐中有一个算一个,都相信了,听着苏凌的话,无不慨叹摇头。

    苏凌怕他不全信,又道:“得不得宠的,管道兄应该最清楚,今日伯宁一顿狠打,便是明证啊!我若真是萧元彻心腹,又被萧元彻看重,他区区卫尉,他敢动我么?”

    管道通至此,对苏凌深信不疑。

    管道通心中思虑一番,刻意拿话挑拨苏凌道:“既然如此不公......苏老弟,就没想过离开萧元彻,投他处去?”

    苏凌惨然一笑道:“投他处?怎么投?沈济舟我苏凌是将他的罪苦了,否则他也不会助那些对我不利的谣言,让渤海的百姓皆以为苏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我无法投他,荆南之地,隔着荆湘大江,我一个人无舟楫,如何安渡?益安道路难行,山多岭险,路途遥远,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苏凌声音又惨了些,无奈道:“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我自出世以来,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帮助萧元彻啊......我苏某在天下人眼中早就是与萧元彻一体之人了,我便是离了萧元彻......谁人敢收,谁人敢用呢?”

    管道通等人连连点头,觉着苏凌说的的确如此。

    苏凌说到这里,缓缓摇头,一脸绝望道:“大错从一开始便已铸成,如今再无转圜之机......苏某只能认命啊......”

    他长叹一声道:“唉!若是苏某能重活一回,定然不给姓萧的卖命!”

    说着,苏凌似乏了一般,朝着军帐的角落一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思却不断地转动,暗暗地等着这管道通,到底作何反应。

    却见管道通眼神一亮,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忽地又犹豫起来,将嘴边的话咽下,只长长一叹道:“苏老弟遭遇,的确令人同情啊......”

    苏凌见他并不上钩,心中暗道,这管道通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总是有点小心机的。

    他这才又道:“听管道兄方才说了,那伯宁狗东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怕是明日苏某还要受刑......”

    “唉——”

    苏凌长叹一声,环视一周,见无论是百姓信徒还是其他的道士,皆围拢过来,一脸不忍的看着他。

    他刻意稍微提高了些声音道:“诸位,方才听管道兄所言,那伯宁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估计定然是明晚......我怕到时凶多吉少......诸位自求多福罢......”

    苏凌一顿,忽地大义凛然地道:“不过诸位放心,只要苏某尚有三寸气在,就定然会为诸位据理一争的!”

    这些人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皆道:“苏公子大义!苏公子保重啊!”

    苏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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