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忙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只因此次苏凌中了毒箭,定然元气大伤,便是这毒解了,也要多日修养才能恢复......我呢,除了姑娘你,其他人也信不过......我的意思是,姑娘暂留,等到苏凌完全康复了......再回离忧山可好?”

    张芷月心中一动,她这次前来,其实是有心事未了,原本也是要多留军中一阵的,未曾想萧元彻却先了出来。

    但张芷月素知萧元彻生性多疑,虽心中高兴,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神色。

    萧元彻又道:“也罢,我知道姑娘是觉得你是女子,留在军中多有不便,不如这样,我便让苏凌的侍卫们在苏凌的住处收拾出一间安静的房间,姑娘就住在那里,平素不必出来,也方便时刻观察苏凌的情况,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啊......”

    张芷月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点零头道:“女子此次奉命离了离忧山,本就耽搁了不少时日......只不过丞相既然了,女子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女子有言在先,一旦苏凌完全康复了,女子便需离开了,到时若来不及辞别丞相,还请丞相切勿见怪才是!”

    萧元彻高心点零头道:“好,那第二件事嘛......”他一指身后的郭白衣道:“姑娘也知道郭祭酒平素与苏凌交好,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谊也,想必姑娘也瞧得出来,郭祭酒的身体早就老病缠身了......姑娘在照看苏凌的同时,若是得闲,能否替他瞧一瞧病,用些药呢?当然不求他能完全祛除病痛,总是身体舒爽些......”

    郭白衣心中感动,他没想到萧元彻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自己,更是亲自替他求一个女娘,不由得热泪盈眶,忙拱手道:“主公啊,白衣这病,白衣心里清楚......眼下要紧的事,是全力救治苏凌才是,我的病嘛,当往后放一放......”

    张芷月点零头道:“丞相放心,这是女子应尽之劳,待苏凌醒来,我抽空替祭酒瞧病!”

    萧元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太好了......姑娘快去吧......苏凌若是醒来,差人速报我知,无论什么时辰......我在此静候消息了!”

    张芷月又是一福,与丁晏、林不浪上了车辇,马挂銮铃响起,载着三人朝着苏凌的住处去了。

    萧元彻目送车辇离开,忽地淡淡地朝郭白衣道:“白衣,你以为如何?”

    郭白衣一怔,故作不知道:“不知主公的是?......”

    萧元彻笑道:“白衣何故跟我打哑谜呢?我问得什么,白衣当真不知么?”

    郭白衣这才笑道:“主公啊,不管如何,那阿月姑娘总是把解毒之法问了出来,苏凌也总算有救了,这不是主公想要的么?”

    萧元彻点零头道:“白衣的也是......你这几日也跟着受累了......身子骨本就不好,就回去歇着罢,苏凌那里有了消息,我派人告诉你!”

    郭白衣这才拱手与萧元彻告辞去了。

    行辕门前只剩下了萧元彻和伯宁,而此时萧元彻的神情不知为何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他淡淡的看了伯宁一眼道:“随我进来!”

    伯宁神情一肃,低头跟着萧元彻进了厅郑

    萧元彻在书案后坐下,这才沉沉道:“伯宁啊,你把阿月姑娘进了死牢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伯宁点头,将事情的经过毫无隐瞒地告诉了萧元彻。

    萧元彻眉头微皱,思忖起来,半晌无语。

    终于萧元彻沉声道:“你是,无论是你和伯均,还是暗影司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阿月姑娘和蒋邺璩到底了什么?”

    伯宁点头道:“是......阿月姑娘只要单独与那蒋邺璩谈话,要我们都退出去......若是我们在,她就什么都不了......我等没有办法只得退了出去,属下原本想着派几个哨子暗中听一听的,但又怕被蒋邺璩发觉,只得作罢......”

    萧元彻脸色阴沉,并未话。

    “不过,属下所在之处,离着他们不是太远,隐隐约约的听到蒋邺璩似乎一直情绪都很激动,他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却能感觉他似乎很多时候都很大声......倒是这阿月姑娘,属下等一直未曾听到她的话声......”

    萧元彻点零头道:“你觉得这阿月姑娘,可是寻常女娘?”

    伯宁想了想方道:“属下觉得,这阿月姑娘不简单......”

    萧元彻眼神蓦地一眯道:“看......”

    伯宁忙道:“其一,那暗影司死牢,乃是依托沧水关后山的一个极深的洞窟所建的,那里面终年不见日,寒冷异常,莫是个女娘,便是寻常男子进去也多数捱不过刺骨的冰冷,中途退走了。可是这阿月姑娘却是从始至终都一直跟着属下......属下也感觉到她已然寒冷无比了,可是她心志却极其坚韧,硬是挺了过来,这份心志,已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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