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已经有些时候了,可女儿还未回来,秦蔓枝此时有些坐不住了。

    她把阿满从床上抱起来,用布兜环在胸前,就要出了院子寻人。

    夜晚的小路倒映着略显惨白的月光,秦蔓枝走了约莫十分钟,还是不见女儿身影,不禁急的要哭。

    怀里的阿满似是感受到母亲剧烈急促的心跳,都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哼哼唧唧起来,眼见就要大哭出声。

    “娘,你怎么出来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庄可卿。

    秦蔓枝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当即松了,眼泪瞬间就溢出眼眶。她急急的奔上前去,抓了女儿的手,借着月光从上到下看了几遍,才放下心来。

    庄可卿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被王三抓的有些乱了的衣袖,安慰道:“娘,我没事,订货的时候耽搁了些,走的迟了,您别担心。”

    “阿满这么小,如何能在晚上出来,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她看了看还躺在娘胸前布兜里的阿弟,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抬头对娘说道。

    “走走走,是该快些回去。”秦蔓枝此时见女儿好好的站在面前,便放了大半的心。

    月光朦胧,她没有瞧清女儿略显凌乱的头发,以及额际的薄汗,只拉着她的手,两人搀扶着回了家。

    待到用完了晚饭,庄可卿躺上了床,秦蔓枝才斟酌着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可儿,娘知你是个要强性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但你知道今日未按时回来,娘有多担心吗,娘以后不想再如此了。”

    庄可卿已经意识到今日自己的急躁了。刚刚那一番事态,确实超乎了她的预计。

    自穿越到这个地方以来,她接触的人和事都是非常简单的,在她的思维里,这里的人虽可能有些自私或嫉妒的小心思,但总体来说都是很淳朴的,并没有前世那样的尔虞我诈。以至于她真的忽略了不管哪个时代或地域,女性走在外面,总是要比男人多一分危险。

    “娘,我今日已经知错了,下次做事之前定同您好好商量,不再让您担心。”她低低的说着,握住了秦蔓枝的手。

    而另一边,王婶子正在家里哭天抢地。

    “儿啊!我的亲儿啊!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就在不久前,她本来早已睡下,可不知是谁,三更半夜的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她。

    烦躁的蹬了老头子一脚,让他去开门,谁知竟是接了发鬓散乱,胡言乱语的小儿子回来。

    这王三本就喝了个大醉,后来又被庄可卿上插眼、下踢裆,疼的栽倒在地,又不巧撞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生生把脑门碰的青紫,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王婶子心疼的肝都在颤。

    “到底是谁下了如此狠手,把我儿伤成这个样子!”

    王大和王二早听了动静,此时都聚在屋子里。面对着昏昏沉沉不断呓语的三弟,心中也是无奈的紧。

    看弟弟这一身酒气的,就知道定是喝了个大醉。一个醉汉,又是晚上,这没看清路摔了碰了的,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弟弟这已算是好的了,想想之前庄大,那不是直接栽进了水田?要不是因为喝了大酒,能拔不出脑袋么,硬是生生呛死的。

    可王二虽是这么想,但也不敢说。他可是对自家老娘的性子清楚的很。家里就老三这么个宝贝疙瘩,要这时候说什么不好听的,老娘可不得抽了棍子打死自己。

    只王大是个老实的,见弟弟摔的头也肿了手也破了,当即就去打了一盆水,要给他清洗伤口。

    只是他端了盆子过来,就被王婶子一把夺了手巾,好像怕他粗手笨脚的伤了人似的。

    老妇人小心翼翼的为给小儿子擦脸,倒让王大站在边上显得多余了。

    “娘,娘我疼。”清凉的手巾敷在伤口上,有些轻微的刺痛。王三略有些清醒过来,见是王婶子,心中突然来了底气,张口便呼痛。

    “我的心肝噢,娘给你擦擦就不疼了。”把手巾又在水里浸湿了攥干,王婶子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你快些告诉娘,都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呜,都是那个小害得我!嘶~娘你轻些。”这时候,王三的酒已经有些醒了,但他哪还记得刚才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

    他只记得那狠狠的一脚和迅猛的两指,而且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场景,他的胯下和眼睛都生出一股子隐痛来。

    “什么小?三弟,你说话可不能如此无礼数。”王大见弟弟讲话口中不干不净,心知这次事情多半是他自找的,身为大哥,可不能由了他乱说,坏了人名誉。

    结果就是,王三还没说话,他倒是被王婶子骂了一通赶出屋子。

    “怎么不是小?!把我宝贝儿子弄成这样还不是小?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哪配做三儿的亲大哥!奶奶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不掀了她家的屋!”

    王家闹腾了一整晚。

    直至第二日,隔壁邻居见了王婶子,都还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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