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相聚,犹在未定之天。

    最为积极热络的便是布衣人,她忙着问候云从龙,深怕云从龙在富满墩那里受了什么委曲或是伤害。

    云从龙并没理会布依人的热情,因为打一进屋,她的眼神便只停留在乌赤金身上。

    乌赤金看着尽显疲惫的云从龙,关心地问候着“妳还好吧?”

    云从龙点了点头,并没有搭话。布依人对云从龙的一言不发简直焦躁到了极点,她转头看着奈吉,问道“你家老板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奈吉只能无言的低下头来,此刻他说什么都不对,只有云从龙才能代表她自己说话。

    乌赤金拿起桌上的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上一口茶,淡淡的问道“把我卖的还顺利吗?”

    云从龙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默认,在场除了早已知情的奈吉外,所有人对这没头没脑的对话完全不知所以,而唯一知情的奈吉更是对乌赤金的未卜先知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该是怎样的心灵契合才能如此心领神会。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看的大家目瞪口呆。只见云从龙直接扑到乌赤金的身上,开始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她双手不断扯着乌赤金的长衫,彷佛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委曲。

    随侍在屋外的天地兄弟以为屋里发生什么大事,一听到云从龙的哭声,一个箭步便窜了进来,奈吉急忙挡住这对兄弟,让他们回到外头继续候着。

    别说天地兄弟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云从龙,就连看着云从龙长大的奈吉,自她六岁之后,便再也没看她哭过,更别说是如此失控放纵的宣泄。

    布依人心想,云从龙肯定是在富满墩那边受到什么欺负,急着在云从龙身边绕着圈圈,她一会儿拍着云从龙的肩膀,一会儿又绕到乌赤金身后对着云从龙温言相劝,就差直接抡起刀子去找富满墩报仇。

    乌赤金等云从龙哭声稍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好了,都过去了,没事的。”

    云从龙听着乌赤金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话,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口中来来去去不断说着“我出卖了你”,这句话更是让旁人一头雾水。

    乌赤金任由云从龙发泄了好一阵子,才继续问道“卖了什么价格?还值钱吧!”

    云从龙稍事平复情绪,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这才缓缓地说道“价值连城,换来霍西亭与高冷峻的平安无事。”

    这段对话一说出,大家听了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什么是价值连城什么又是换来霍西亭与高冷峻的平安无事?霍西亭与高冷峻的平安无事为什么能价值连城呢

    乌赤金喜出望外的对云从龙说道“妳太棒了,这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太以妳为傲了。”

    云从龙听乌赤金这么说着,眼泪又是哗啦哗啦的流下,口中还说着“可是我好心痛,我竟然亲自出卖了你。”

    要不是大家对乌赤金已多有认识,肯定会将他们俩当做是月亮上的仙人,说着神仙才听得懂的话。

    “妳怎么会是出卖了我妳这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而且天底下也只有妳能帮我这样的忙,我感谢还来不及。”

    布依人此刻算是听懂了一半,就是云从龙自承她亲自出卖了乌赤金的那一半,这可是犯了布依人的大忌。

    布依人一反刚刚对云从龙关心备至的态度,立刻疾言厉色的对云从龙问起“妳是怎么出卖了我大哥?妳为什么要出卖我大哥”

    乌赤金放下手中的茶杯,安抚云从龙坐下,接着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打从在天岳山上云老板让我们躲进地窖开始,我就料想她在谋划着下一盘大棋,而且是只有她才下得了的大棋。”

    以下棋来比喻这种事,是自从乌赤金与洛小园下了那盘五兽棋才开始有的习惯,他发现用下棋的思维来用在这些套路上特别对味。

    “但是,这盘棋却又不是她一个人下得了的,所以打从天岳山下来的途中,我就一路琢磨着该怎么配合她来下这盘棋。

    直到天地兄弟带我们去看了王城外各方对峙的形势,我才恍然大悟云老板想布的局是什么。”

    霍西亭此刻也懵懵懂懂的领悟到“这该不会就是稍早我们所说的那一盘棋吧?”

    乌赤金笑着说道“没错,但那只是关于你和星月国主,是云老板整盘棋的一部份。

    她之所以让我看到王城外的那一幕,就是提示我如何帮星月设想出一套方略,并透过你去协助星月好牵制富满墩。”

    霍西亭不可置信的问道“乌先生的意思是说刚刚我们讨论的那些方略,是因为乌先生看了一眼云老板给你的提示,乌先生就知道该怎么让我来配合云老板去下这盘棋”

    乌赤金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这盘棋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是如此。这盘棋是要让我既能兼顾把富满墩限制在鲲鹏国,又能让我得以从鲲鹏国的乱局中全身而退。

    换句话说,只要霍神探能够独力辅佐星月去对抗富满墩,我就没必要继续留在鲲鹏国,就能抽身去下一个地方预做布置,好对富满墩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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