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便只能交由白灵马车来追索,白灵马车能穿墙遁土,御风凌水,任何应死之人躲到天涯海角也无处遁形。

    白灵马车出现的夺命现场,即便是纹风不动也可见漫天白绫飞舞,舞罢风止,白绫俱杳,只在死者胸口留下一把无柄的匕首。这些传言到底是言者夸饰之词还是确有所本,因为谁都没亲眼看过,是以白灵马车一直是似有还无的传说,于是这么传着传着,就把白灵马车传成了阎王的终极使者。

    由天朗此刻心里想着大风国会跟谁有这般仇恨或利害关系,须知这白灵马车向来是拿命办事,既不为财也不为仇,要让他杀什么样的人,就得先取怎么样的命来交换。

    大风国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偏远小国,国主与王储向来低调不显,更没听说与谁结过深仇大恨,国内朝局也算是平稳,是谁会付出这么高的代价去刺杀永裕王子尤其是请白灵马车出马行刺,这肯定是要置永裕王子于死且不留余地的做法。

    他接着转向桃李国的矮随从问道”桃李国呢也是白灵马车吗”

    由天朗没等桃李国的随从开口,低着头喃喃说道”也只有白灵马车才能一出手就解决两个王储,否则还有谁有这能耐还会有别的王储受刺吗要对这两位王储下手前,必须先取两条不低于王储身份的人命做代价,到底是谁有这等能耐最近万山诸国没听说什么有分量的人物身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天朗又想,刺杀这两个王储固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惊动到白灵马车这等高手来动手,是否杀鸡用了牛刀呢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桃李国的矮随从一直等到由天朗稍微回过神来,才接着开口回答”这位大人,刺杀我们孝谦王子的不是白灵马车。我们既没看到马车,也没见着白绫,我们只听到歌声,如泣如诉的女子歌声…”

    由天朗重复的问着那个矮随从所说的话”如泣如诉的女子歌声”

    矮随从点了点头。由天朗接着又说”那声音就像在耳边对你唱歌,听来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酸楚,正当你们纷纷转头追索歌声来处时,歌声便嘎然而止,再来就发现孝谦王子受刺了,是这样吗”

    “大致就是这样。我们几十个侍卫都听到歌声,于是大家纷纷摇头晃脑的找寻那唱歌的女子,这时歌声就突然停了下来,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喊着王子遇刺了,到底是谁行刺的怎么行刺的凶器是什么这些我们都搞不清楚。”

    由天朗一边低头寻思,一边说道”这难道是夜半歌声所为如果是夜半歌声,那就是一根金针自百会穴穿入。你立刻带我去看看孝谦王子,我得去确认他的致命之处。”

    由天朗转身在自己随从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接着便只身跟着桃李国的矮随从而去。

    一路上由天朗心中浮现出极大的忧虑,他认为此番连续袭击各国王储的意外,可能不是冲着大风国及桃李国而来,他们的对象或许是东牙国。

    首先,单是白灵马车来暗杀一个少主就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这个夜半歌声更是不在白灵马车之下的杀人狂魔,他们若是连手出击,以一般王室的侍卫水平来说,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想灭哪一团就灭哪一团,而能够请得动这两个恶魔的主,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其次,他们要行刺这些王储易如反掌,什么时候不好行刺,却偏偏要选在东牙国主法诞前夕行刺在哪不好行刺,偏偏要在东牙国门前行刺这些使团千山万水从各地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多的是机会出手,何必等所有使团扎堆了才出手,这不是摆明了要动手给万山诸国看,动手给东牙国看吗

    另外,东牙国为了迎接各国使团,必须暂时撤除无止墙这面护国封印,这个当下却发生白灵马车和夜半歌声兵临城下,若不是有意冲着东牙国而来,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刚刚由天朗便是让随从加发信号给山上,请山上再派人手前来支持,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东牙国,此刻敌人已然兵临城下,必须立即派重兵压制追击,以免让这等杀人狂魔趁乱混进东牙国。

    就在由天朗一边抽丝剥茧,一边前往桃李国车队的途中,突然在凤扬国车队前感到一股异样,由天朗一时无法断定这个异样所为何来,但是以他多年的临敌经验告诉他,此处必有非常之事。他暂时按住了胖、矮两人不让他们跟来,只身一步步走近风扬国的车队。

    由天朗感觉此地的气氛太过平静。眼下各使团车队都因刺客袭击之事而纷乱不已,何以凤扬国能如此安静远远望去,他们的车队依旧被火把照的明亮通透,丝毫不像熄灯休息的样子,他们的侍卫站岗依旧笔直挺立,看来也没有被袭击过的迹象,但是空气为何却像被冻结了一般,这种安静太令人毛骨悚然。

    越接近凤扬国的车队,那股诡异的安静就越感强烈,强烈到让由天朗嗅到了浓郁的死亡气息,而且是大规模的彻底死亡。由天朗直觉推断眼前这一、两百人应该都已死亡,因为即便如此接近,由天朗也没感受到任何一丝生气,由天朗在精练各种术法、仙势后,早已培养出像狼一样的嗅觉,断无可能这几百个活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一点生气都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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