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震怒,刘备在朝中没有根基,唯一的老师卢植还在牢房里。

    谏议大夫马日磾向来与卢植交好,刘备若这样处死,那以后没法给卢植交待,于是上前奏道:“启禀陛下,这刘备本无官职,自筹军资,招募民壮,起义兵助朝廷剿贼,往日多有战功。如今黄巾未平,若杀刘备恐伤天下义士之心。”

    司徒袁隗与马日磾是姻亲,故而也出班附议。

    汉灵帝听罢怒气遂平,刘备功过相抵,仍是平头百姓。

    ……

    周元福这几日非常忙碌,既忙着为天师治丧,又忙着救治受伤的黄巾将士,还忙着学骑马。好歹周仓原来本会骑马,慢慢就熟悉了。

    张宝只是给了周元福一批胶囊,说是最后的存货,就闭门不出。听说他是在细心救治受了重伤的徐护卫,还有就是每日借酒消愁。

    周元福还与裴元绍一同提纯了米酒。裴元绍原名裴久,因到黄巾军后众人见他会酿酒,故也都称其为裴酒。周元福借张角之名传蒸馏之法,裴元绍捣鼓了几天果然弄出了高纯度白酒,估计有四五十度,只是产量很低,一天出不了多少。

    周元福将其装在小瓷瓶里,只给受伤最重的黄巾力士涂抹伤口使用,还要求用沸水煮过布料后再包扎伤口,很多人因此避免了感染,加上消炎胶囊的功效从而活了下来,自是对周元福逐渐信服。

    周元福也数次找过张宝,张宝只是闭门不见,周元福估计张宝是因为没有抢回张角人头而生气。

    但张角安葬的问题一直没解决,周元福只得再次找张宝商量,这次张宝终于相见了。

    周元福一看张宝气色差了很多,心中不忍,躬身说道:“二天师且保重身体啊。”

    张宝挥挥手,没有说话。

    “此次前来,主要是商量师傅丧事如何办理,目下师傅人头一时急切难以寻回来,弟子建议先以黄金做人头一同下葬,待日后找回头颅再行安葬,不知二天师以为可行?”

    张宝不耐烦说道:“我已派人到洛阳去想方设法了,大哥的法身暂且在冰窖中放着吧,你还有何事?”

    周元福考虑再三,躬身说道:“师傅在时,我曾提议编练新军,师傅也很支持我的想法,此次来也是向二天师请示,是否可以从各军中挑选健儿,按照我的方法编练一只新军,特来向二天师讨一个军令。”

    张宝冷笑道:“你需要多少人?十万可够?”

    周元福心道,这城中兵马经过大战估计连十万都不够了吧,一时不明白张宝的意思,没敢回答。

    张宝继续道:“大哥还未下葬,你就急不可耐的来抢兵权了吧?我若不给,你是不是想动用天师法杖来压我?”

    周元福一时错愕,这张宝对于权力看的这么重么?对自己的戒备之心这么重?原来以为张宝只是脾气直爽,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还没来得及辩解,张宝就咄咄逼人道:“我兄弟创业十几年方有今日成就,你想一朝拿去么?”

    “此话如何说起啊?我只是想要三五千精兵,亲自训练,没有其他意思啊。”

    张宝怒道:“今日三五千,明日三五千,这是钝刀子割肉!三五千没有!黄巾力士营是我大哥贴身卫队,现在还剩几百人马,你若想要,自管拿去,其余人马你想都不要想!”

    周元福十分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张宝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也许张角之死对他刺激太大吧,只得告辞离开。

    周元福走后,张宝叹息一声,仰天说道:“大哥,你如此费尽苦心,不知这周元福以后可会体察你的深意啊。”

    周元福闷闷不乐回到府中,却见崔牛皮兴高采烈的拿着一个食盒快步走了出去,周元福心中烦闷也就没有多问。

    过了不久裴元绍也找来了,问周元福见没见崔牛皮,周元福只说看他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

    裴元绍气恼道:“今日才弄了几瓶‘天师仙酒’,就被这兔崽子拿走了两瓶,真是气煞人也。”

    这蒸馏酒度数高,徐元直与崔牛皮平常也没少偷喝,周元福见是这样的琐事,也就没多问,只是吩咐裴元绍给张宝送几瓶去。裴元绍应了一声,又气呼呼的回后院去了,估计继续酿酒大业了。

    且说崔牛皮拿着酒肉径直来了地牢,关羽正辗转反侧,见是崔牛皮到来,知道是来做说客,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崔牛皮命人将酒肉摆好,就将狱卒等人遣出,打开酒瓶满满倒了两杯酒,顿时酒香四溢,关羽闻了闻咽了咽口水仍然不为所动。

    崔牛皮自斟自酌了一杯,连称好酒,见关羽仍在在假寐,就自己又满上一杯。

    “俺叫崔牛皮,是周将军的结义弟兄。周将军有令,明日就要将你处斩,以祭奠天师在天之灵。念在同乡之谊,大哥命俺前来给你把酒送行!”

    关羽闻此猛然坐起身来。

    “大业未成,关某却命丧此处,罢罢罢,我且饮这一杯断头酒。”

    端起桌上酒杯一口就干了,干完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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