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面色不变,淡淡地说:“我自姓张,哪个叫林冲?”

    朱贵伸手撩起了林冲披散在脸前的鬓发。

    指着林冲的脸说:“休要胡言,你脸上刺着迭配沧州字样,还敢说这画像上的不是你。还敢抵赖。”

    林冲低下头去,渐渐狂放的笑出了声。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朱贵,好像一头绝世凶兽杀气腾腾。

    朱贵脖子后面汗毛倒竖,一瞬间,冷汗便湿透了后背。

    “哈哈哈哈,你真要拿我?”

    那旱地忽律闻言一笑,将手中文书收起来,摆摆手示意两个伙计将林冲放开。

    紧跟着纳头便拜。

    “小人朱贵见过林教头。”

    林冲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开黑店的强盗头子一上来就怂了。

    他连忙扶起朱贵道:“好汉这是为何?”

    朱贵拉住林冲袖口,眼神一瞟。

    伙计们会意,自去前台望风。

    “小弟久闻林教头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快请进里面,我还有话要说。”

    朱贵领着林冲出了酒店后门,来到后面一座水亭上。

    伙计们搬来了一座炭盆,拿木板挡住了四周寒风。

    那酒保点起灯来,照亮了雪夜的一角。

    朱贵先施一礼,请林教头对面坐下。

    那汉子问道:“兄长缘何到此,还要问梁山的去处。那里可是个强人山寨,等闲去不得,你去梁山干什么?”

    林冲先饮了一杯酒,随后说道:“好汉既有林冲的通缉文书,就应知道。小人在沧州犯下了弥天大罪,如今官司追捕的紧,我无处藏身,听说梁山泊义气干云,王寨主招贤纳士,特来投奔。”

    朱贵眼睛一转,他梁山泊虽然在江湖上不算小寨,但平时做事十分低调。

    因为梁山泊地处济水与京杭运河的交界处。

    漕运货船会从京杭运河进入济水,然后汇入黄河,最终将南方的各种物产送到东京。

    王伦知道梁山位置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是猥琐发育,生怕声势太大引来官府的围剿。

    不过官府其实并没有把这帮水贼放在眼里,巨野泽内自古以来都是匪患不绝,根本就剿不完,前脚灭了,后脚又有新的水匪出现。在官老爷眼里,只要这帮贼寇识相点,不要动官府漕运的船只,就根本不会有人管。

    直到后来朝廷派兵攻打梁山泊,更多的还是高俅为了报私仇,调动朝廷大军攻打梁山所致。

    因为梁山战力太强,朝廷大军屡战屡败,这才进入了其他公卿的视野。

    现在这世道,官老爷里面混子占了大多数,只要不出事,他们才懒得管。

    但是王伦不愿意赌,他还是保持了低调的思想。

    这也就导致了梁山虽然实力不弱,但在江湖上却没有什么名望的结果。

    这点朱贵是很清楚的,所以他猜测林冲所说,慕名来投定是假话。

    “既然林教头前来梁山投奔,想必是有人介绍吧。”

    林冲道:“不错,是沧州横海郡故友,荐我来此。”

    朱贵眼睛一亮,双手抱拳,面色庄重。

    “莫非是柴大官人?”

    林冲问道:“你为何知道?”

    朱贵说:“山寨王大头领从前与杜头领在柴大官人庄上住过一段,临走的时候,柴大官人又送了银两盘缠。二位头领到山上落草之后,便与柴大官人时常书信往来。”

    林冲道:“原来你便是山寨中人,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朱贵连忙扶住林冲。

    “林教头如此,我可担当不起啊!小弟是山寨的耳目,姓朱名贵,原是沂州沂水县人士。在这李家道口开着一家酒店,为山寨打探往来客商的消息。若是人多钱多,便报知山寨;若是独行的贫苦人家,便放他过去;或者独行的人还有财帛,轻则麻翻,重则结果。久慕兄长大名,曾有东京来人,传说兄长豪杰。前段时间又有官府通缉榜文到此,我还在担心兄长的安危。方才教头一进门我便感觉眼熟,直到您问梁山路头,我才敢确认。如今既有柴大官人书信推荐,兄长亦是明震寰宇的好汉,王头领必当重用!”

    朱贵连忙唤来酒保,安排鱼肉盘馔,款待林冲。

    朱贵道:“这是山寨的惯例,但凡有好汉经过,必以美酒佳肴款待,哥哥既是来山寨入伙,我岂能失礼。”

    两人在水亭上一直吃了半夜酒,林冲问道:“这梁山泊附近哪里有船可去梁山?”

    朱贵笑道:“兄长只管睡下,待五更鸡鸣,我自送哥哥前去,渡船我这酒店里就有。”

    林冲说:“如此甚好。”

    石碣村。

    水泥厂厂房。

    张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昨天陆阳说了,那个王伦是嫉贤妒能之辈,林教头上了山后肯定少不了要受他的气。

    要只是受气倒还好了,万一他不肯接受,那倒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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