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密室,陈迹让胡麻打开麻袋,将那青年放出来捆到椅子上。

    “泼醒他!”

    一护卫取来一桶水,直接浇到了青年身上。

    此时天气并不多温暖,加之密室本就潮湿寒冷,冷水的寒气叫青年不自觉打了个激灵,从昏沉中醒来。

    他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着眼前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字,登时咽了口唾沫,他看向陈迹道:

    “小人一时失了智,鬼迷心窍混进来行那腌臜勾当。如今被你们擒下,也无话可说。只是小人有一事相求,还请这位郎君答应。”

    “倒是坦率,亦有些胆气,不曾露怯。是何请求,说来听听。”

    “小人自知无有活路,但请能在上路前,让小人吃顿饱饭。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迹笑道:“哦?就这点要求,不是什么照看家里人之类的?”

    “小人华千,自幼双亲离世,也无有亲眷投靠,只得在街上乞讨长大。只是这世上恶人不少,为免遭殴打,小人自小便练就了一灵活轻动的身形,等闲十余大汉近不得身。

    后来有一次实在是饿得快死过去了,便凭着手快脚快的本事,干起了偷窃的勾当,后来越来越纯熟,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自那以后,小人便发誓,定不让自己再有那般饥饿的境地。

    所以这一次,郎君说要把小人活活饿死,小人害怕极了,就干脆下来任由郎君绑缚了。”

    “原来如此,那这天赋倒是不凡。可识得字,做了这勾当,又有多少年了?”

    华千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答道:“小人识得些字,这勾当自十五岁起开始,到现在也有七八年光景了。鲜有失手时候,只是这一次落到了郎君手中。”

    “偷的是何人家中,又取过什么宝贝?”

    “小人自知普通百姓生活也是难熬,从不对他们下手,只是去那些富户大家里偷些物件儿。

    彼处防卫虽然森严,但对小人而言,亦不过如同虚设。至于宝贝,多数都是些金银钱财,最值钱的应是本地刘家的一白玉酒杯,价值十金不止。平日里被其家主收在书房,不时拿来把玩,甚是喜爱。

    如此宝贝,小人不敢随意出手,至今藏匿在家中。”

    “刘家?”

    陈迹喃喃自语。

    固城叫得上名号的家族不知凡几,而他所知的刘家,家世倒不多显赫,家中官职最高者,亦不过是个工部郎中,还是为了填充官职,勉强提上来的。

    堪堪算是个入流的小世家吧。不过即使它再拉跨,也有百年底蕴,对于常人来说也是高不可攀的。

    而这华千,能在里边来去自如,躲过护卫家丁,在向来私密的书房窃取到东西,确是本事不俗。

    “还不错。”

    化千愣了。怎么这郎君一直说些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不就想吃顿饱饭嘛,一直在这里顾言其他,是何居心。

    “郎君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这里有份差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别的不敢保证,吃饱饭还是能做到的。”

    杨同在旁边暗暗挑眉。他就知道,陈迹问那么多东西,肯定是看上了这厮。不过以他的本事,弄到九四客里边,的确能发挥一下长处。

    “郎君要小人做什么?小人身无长处,只会做些阴私勾当。这偌大的庄园,想是无有用小人之处。”

    能有活下来的机会自然是好。而且人家诚心招揽他,也是个天大的机遇。至少不用担心以后四处飘零,然后失手被人打死。

    但是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销金窟里做什么。总不能去当个看家护院的吧。至于小厮什么的,人家怎么会缺他这么一个小偷。

    “切勿妄自菲薄,你身上自有别人不及的长处。待会我让人送你出去,拿着这个,去找苏记酒楼的东家林铭,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到时候,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华千接过陈迹递过来的一块小巧的玄色银边令牌。这上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他不认识的记号,很是古怪。

    不过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总好过就这么死在这里。

    安排完了之后,陈迹和杨同带着护卫出了庄园,坐上马车往城里赶去。

    “你可真是爱才惜才啊,一个偷儿都亲自招揽。”

    杨同坐在软垫上舒服地伸了个拦腰,对一旁的陈迹笑道。

    “这不是刚巧遇上了,便干脆收为己用。前番派人去何先那里拿账簿,那般精锐老练的探子,都要现身和他做个交易才拿到手,日后传了出去,九四客的脸往哪里放。

    现下有了这么个人才,想是不至于闹笑话了。也省得再出现纰漏。”

    “这倒是。却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向来做得是打探消息,暗杀放火之类的勾当,让他们偷东西,实在是难为了。”

    “哒哒哒——”

    就在马车行驶在官道时,便听后边传来一道急切的马蹄声。

    陈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陛下,该上路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予暮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予暮并收藏陛下,该上路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