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年节也是一样。不知不觉,休沐便已来到了尾声。陈迹带着家眷于正月初七返回固城的家中,修整了一日,便又开始了上衙点卯的生活。

    初九这一日,是大齐惯例的开年大朝会的日子。

    新年新气象,加上表现正统性,因此朝廷对这一天十分重视,所有在京的官员都要入宫朝会。还有各地太守进行述职,各部衙门汇报总结,并一起畅想美好未来。

    在结束了一番冗长而繁琐又隆重的开年大朝会后,各部大小官员纷纷散去,回到自己的衙门将尘封许久的印玺解封,再次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政务。

    陈迹亲自带着三个门下到吏部领了告身,打发了严礼和徐明缘各自去刑部和太守府上任,便带着方烜来到大理寺。

    刚刚坐下,便唤来大理寺少卿,说道:“本官年节休沐时候,去了一趟宜阳,本是巡视衙门划归给本侯的封地的,不想却发现了宜阳令何先擅自置办土地,于国法不和。

    本官既身为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如何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明察暗访,终于迫使何先承认此事,并如数归还了土地。”

    少卿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跟什么,人家置办些土地产业,怎得就触犯国法了?

    “敢问寺卿,这何宜阳,是犯了什么国法?”

    “你不知道?”

    “下官不知。”

    看着陈迹那么惊讶,少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漏掉了什么律法,甚至怀疑起自己的业务水平来。

    “子奕,你来跟这位少卿说说。”

    陈迹指了指方烜,又向少卿介绍道:“这是新上任的大理寺主簿方烜方子奕,日后还要多劳烦少卿指点一二,好少走些弯路才是。”

    大抵猜到了这位新上任的主簿和陈侯爷关系一定不浅,少卿便正色地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友好,又受了他一礼,开始听他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是下官疏忽了。惭愧,惭愧。”

    少卿恍然大悟,又不禁对陈迹的锱铢必较感到诧异。这位爷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瘩扒拉出这么个律例来的。

    有他当着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这还想搞小动作?不过还好,他是京官,就是比地方官员好,没有这般多限制。

    愣了一会儿,又不解道:“既然这何宜阳已返还土地,且大理寺也无文书立案,这便处置不得啊,最多口头苛责一下,让他人引以为戒。”

    少卿不是傻子,猜到了陈迹想弄这何县令,但是人家都主动归还认错了,还是在立案之前,那还怎么处置。

    “少卿以为,这何宜阳,是如何在区区数月中,便收拢这般多土地的?”

    陈迹招招手,示意一旁的方烜取出土地买卖过户的文书典簿。

    少卿接过来翻了翻。好家伙,这耕地山林加起来,怕不是有上万亩不止了。何县令那么有钱的?

    想要在这么点时间里聚拢这般多土地,唯一的正规途径就是砸钱,往死里砸钱。可这何县令只是何家二爷,并不掌管家中钱财,如何能取用支配那么多。

    而就靠他的俸禄的话,别他娘的逗了。

    “寺卿的意思是?”

    “非是我的意思,而是板上钉钉的实情。”

    陈迹摆摆手,可不敢胡说,搞得好像是他某人诬陷这厮一样。

    此时一旁的方烜又取出几份认罪书来递给少卿。

    “这这这……”

    少卿张大了嘴巴。大佬,恁老连这个都搞到手了?只能说不愧是大理寺卿吗,办案竟如此迅速!

    “本官遇到几个迷途知返之人,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签下了这认罪书。

    少卿,这可够做证据了?”

    “既有证人证书,又是何宜阳的佐官,定然不会有假。只是想要弹劾,还需立案落实才行。且证据最好多些,否则恐出纰漏。”

    虽然何家有个太守,是赵正心腹,但少卿却半点不怕。

    开玩笑,他虽然只是个大理寺的副手,可品级也半点不低,关系网也有得是,家世更不逊色那何家。

    想扳倒一个小小县令,实在简单不过。就算找不到证据,也能变出证据来。何况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他就更有底气了。

    “如此最好。

    这样吧,你拿着这些文书和认罪书让下边的官员尽快立案,再知会刑部一声,让人查看检验一番过户文书。然后派几个司直去宜阳查案吧。多带些衙役人手,以防不测。

    等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你再亲自上书一封,联名刑部弹劾何先,争取一举收监,以正国朝律法!

    此乃国朝开年第一案,千万马虎不得。身为大理寺官员,为朝廷还个清白乾坤,我辈义不容辞!”

    “下官明白,一定亲自盯着此事。”

    少卿见陈迹竟然让他上书弹劾,不禁有些激动。这是要分润大功劳给他啊!

    要知道,赵正为了宣扬朝廷的正统性,以及积攒自己在民间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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