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实在是没想到公输亮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不声不响地竟然成了新任泰丰太守。

    先前数月都无有消息,他还以为公输亮放他鸽子呢。

    “陈宣威还不知道吧。现在府君实际控制了五郡,为了各地安定,不仅派遣各城县令上任,又把其余四郡的太守也尽皆安排了。

    而这位公输太守,便是新任泰丰太守。说来,之前公输太守,还在宣威麾下做过属官。此遭见面,端的是有缘分。”

    许谦虽然是秦朗一派,但人家陈迹现在有滔天大功,须要好生敬着,便主动介绍道。

    “原来如此。本将早先便看出了景明,啊不,公输太守的本事,知道迟早有飞黄腾达的一日。不想竟然这般迅捷,几月过去,便已然平步青云了。”

    “宣威何须这般生分。若非当初你让某带着捷报回返固城,机缘巧合得府君看重,在衙署内历练数月,后又被派去协助少君对敌泰安军,如何能有某这一日。”

    两人相视一笑,三言两语便交换完了其中的因果。

    “来来来,莫要在城外站着了,快些入城,某已命人摆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后,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固城了。”

    一顿愉快的宴饮过后,许谦等云麾军将官已被灌得不省人事,陈迹让人送他们下去休息后,便只剩下杨同、李钦等心腹与他和公输亮继续喝酒。

    “景明做下好大事情也。某自叹弗如。”

    “在下一些微末本事,怎能与宣威相比。只是此遭回去,这大军怕是便要易受手了。”

    “风头太盛,正好隐匿几年再说。某还巴不得如此。”

    “宣威不骄不躁,冷静自若,在下佩服。对了,还有一事要与宣威说。某出发前,府君让某带了文书,点卓良在此作个郡尉。刚才喝酒喝得高兴,却是一时忘了。”

    “这倒是件好事。某正巧不知如何安排卓良呢,不想府君心中早有计较。卓良此人弃暗投明,迷途知返,确能一用。”

    “在下知道了。”

    公输亮看了一眼陈迹,眼中满是意味深长。

    几人又推杯换盏喝了一会儿,便不胜酒力各自散去。

    陈迹回到房间后,浑浊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匆匆洗漱躺在床上,便开始盘算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次日一早,在公输亮和许谦的相送下,陈迹带着两万宣威军终于踏上了回程。

    不似从明阳出发南下,这次行军倒是不急不徐,直走了近半月才抵达固城。将大军安排到城外的大营后,陈迹便带着一干核心将领赶回城中。

    这一次他们大胜归来,照例有属官奉赵正之命出城迎接。众人寒暄了一阵,便一路走到太守府,正式面见赵正。

    此时赵正早已命人摆了宴席,就等着给他们接风洗尘。不管怎样,宣威军上下,都是这一次征战最大的功臣。

    “我等拜见府君!”

    “快快起来。经年不见,言痕是越发精神了。王林、钱猛也是一样,都是军中栋梁啊。这次替本府征战,却是辛苦你们了。”

    赵正上下打量着陈迹,不时点点头,面上堆满了笑意,好似是对着自家子侄一般。

    “愿为府君效死!”

    “哈哈哈!对了,言痕,快快给本府介绍一下其余将才。”

    “喏!”

    陈迹应了一声,便对着赵正和一众属官介绍起向然之、江潮、李钦等将领。

    “还有及时反正立下大功的卓良,被府君点作了泰丰郡尉,却是无缘面见府君。”

    “无碍,以后有得是机会。都是些良将啊,本府有尔等辅佐,实在是本府之福。”

    “愿为府君牵马执镫,肝脑涂地!”

    “好好好,入席吧。”

    赵正带着众人来到一旁的饭厅,却见早有一个个案几摆好,其上放了鲜美果品,开胃菜蔬。

    按照各自位子坐下,便有一群乐师舞姬鱼贯而入。很快,在优美的奏乐中,十余身披薄纱的舞姬,摆动起纤细的腰肢,开始跳起了霓裳舞。

    宴会的气氛极其融洽,众属官一个接着一个向陈迹等人敬酒。毕竟这都是大功臣,日后必然是高官显贵。纵使很难善终,现在结个善缘却也不错。

    “陈宣威,可还记得老夫?”

    一个中年官员走到陈迹面前敬酒。

    陈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当日的曲城令,现在的舍人张雍嘛。可是个老熟人了,却许久没见了。感情落下了,要好好找补找补。

    “舍人何出此言。你我昔日同生共死,晚辈忘了谁,那也不能忘了你不是?”

    说罢,陈迹便举杯满饮,给足了张雍面子。

    张雍见他即使已经飞黄腾达,却依旧这般平易近人,又那么给他面子,当下是喜笑颜开,也随即满饮了杯中酒水。

    “近来若无事,宣威也可到某家中坐坐。当初多亏宣威,某才有幸作了这舍人之职,却还不曾感谢宣威。可一定要赏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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