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军大营。

    本来应该在底下面见杨氏列祖列宗的杨同,正惬意地躺在床榻上,拿着赵氏送的水果吃着,真是快活似神仙。

    “可惜是在军中,无有娇娘陪伴,否则那才是我辈该过的日子。”

    杨同咬了一口桃子自言自语着,满是惋惜之意。

    “杨公子还没休息好呢?!你可都渎职五日了,身为主簿,后勤之事积压了都不知多少。”

    不用回头,他便知道来人除了惯会念叨的陈迹,没有旁人会来嘴碎。

    只见陈迹一把掀开帐帘,来到床榻边坐下,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桃子就啃。

    “你每次都来打秋风。眼下时节这桃子可是稀罕物,你可别给我吃光了。这都是赵氏慰问我的,却偏偏被你这厮盯上了。”

    “恁老还打算在床上躺多久?”

    “某这可是伤到了心脏,不得躺他个三两月的。”

    “你就蹭破了点皮,还好意思说这个。你的脸呢!”

    前番陈迹使了计策,故意让杨同出去打猎,然后独自游离去密林深处,给泰安帝的刺客创造绝好的机会。

    而一切都实施地很顺利,就连最后杨同英勇自裁的匕首,都是托赵氏的巧匠打造的伸缩匕,虽然看着锋利,但自有机关能把锋刃缩进去。

    然后依靠冲击力,把藏匿在心脏处,特意缝制的血包给刺破。这样就能造成鲜血喷涌的假象。

    而为了更加逼真,杨同练习了不知多少次,才堪堪掌握好匕首冲击的力度、方向、角度。这里面可都是讲究。

    不过饶是一切都是假象,那精铁打造的匕身依旧给杨同的小身板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径直把他老人家的皮都蹭破了。

    就因为这,他愣是说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伤及了五脏六腑,需要好好将养将养。

    考虑到为了把事情做真,杨同也确是不好出现在大众面前,陈迹便同意他藏匿起来,还特意给他发了个丧。

    “你已经闲暇五日了,有许多军务要你处理,你总得分担些许吧。那些文书吏员,可没你的本事。这几日没你统筹,一个个手忙脚乱。”

    “嘿,在他们眼里我可都死了,要是我做了,你怎么跟他们说?他们现在怕是在想着,怎么上位吧?!

    不过你可以让尚行和他手下那些参军帮忙啊,他们现在应该无有多少军务,不正好拿来使唤使唤。”

    “钱粮账册等后勤诸事,都是你经手的,他们半道掺和进去,光是要理顺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不若这样,我把文书典簿拿来给你处理,弄完后我再以尚行的名义下发给文书处理。这样可好?”

    有时候陈迹感觉在杨同这个主簿面前,真心没有威严,不仅不能下令做事,还得万般哄着。遍观全军上下,也就他有这个待遇了。

    “那行吧,这次便卖你个面子。不过这次你让我假死,对某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总得补偿些许吧。”

    “我会让人把你送去赵氏坞堡,你这些日子就呆在那边吧。凭你的身份,想来赵监军,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

    “还是你懂我。不过你这话说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让程来亲自护着打包送走杨同后,陈迹便召集了一干知道内情的将官议事:

    “本将得到消息,伪朝的北军,距邬城已不足两百里。再过三两日想是就将抵到城下,届时我军的苦战才真正来临。

    在泰安军南下之前,一切都需靠我军自己,诸君当打起万分精神,挺过难关。如此,拿下邬城,指日可待。”

    “但凭将军吩咐!”

    “本将以为,北军抵达时,便会驻扎于城外牵制我军,而城中的守军便会伺机出动,截断我军粮道,重夺东境诸城。

    而我军兵力不足,届时出营拦截,必会被北军趁势打击。两线分兵作战之下,我军能胜的机会十分渺茫,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对此,诸君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吴能出列说道:“宣威,我军不过兵力尚不足万五千,对上三万敌军,确是有些捉襟见肘。一旦被彼辈合围,邬城之今日,便是我军之明日。

    是以末将以为,不若分兵在邬原扎营。彼处乃粮道必经之处,又临近邬城,只要扼守此处,纵使不能击败敌军,但在围攻之下坚持十天半月,想是不成问题。

    届时泰安军南下的风声传出,北军便要回军防守,那我军之危,便将迎刃而解。”

    “这倒不错,那该分多少人马,兵种又当如何分配?”

    “大营乃是重中之重,最多分出五千军马。至于兵种,多派些弓弩手并刀盾手,再有就是田都尉所部骑兵前去,方便机动策应,保护粮道。”

    “这兵力太少了。我军此前能只折损数百人马,就依靠营寨歼灭敌军数千,皆是因为这处大营的打造,足足花费了月余时光,才能如此坚固。

    而眼下时间紧急,营盘只能草草搭建。依靠那种临时行营,五千人马,也难以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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