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到底怎得?”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杨同见气氛沉闷,直觉难受,率先打破僵局对陈迹说道。

    “依我看,这只能从内部突破了。”

    陈迹沉吟了一会儿,眼中突然有精光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云军既然龟缩不出,那便只能想办法让他们从山上出来,且是全体出动。既然如此,那需要有足够引得他们上钩的好处才是。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亲自装作普通百姓被他们劫掠上山,随即争取打入内部,受得那云军主将唐超看重,再找机会把他们引诱下山。”

    “哪有那么好引诱的。李钦数百人的军队撤离,他们追也不追,一看便是沉稳得紧,或是失了心气儿,就想着在山上龟缩一辈子。

    我看这几千人,也就吴能手下那几百兵马有点兵样,其他的想是都快彻底成匪了。”

    “这倒不定,云军上下一干将官,几乎都出身世家。自打出生起锦衣玉食不说,入了仕途也是前途一派光明。如今怎肯安定下心盘踞在山上,若是这般,也忒是孬了些。

    至于好处,眼下这不是有大好的曲县山河给他们嘛。只要让他们尝到了攻城克县,割地自立的甜头,不愁他们不主动出击。

    然后再在他们行军路上设下埋伏,郡兵战力再是平常,也是能击溃他们的。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归是要试试的。要不然我们一直在这儿等着,纵使大军从固城来了,他们不下山只靠坚城据守,那也是无用。”

    “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照你那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些想法。不若我们弄些粮草物资假意运输经过此地,让他们斥候发现了必定回去禀报。

    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辎重,由不得他们不心动。届时他们派下大部人马来,我们将计就计,做好准备,一举拿下,这不是更加方便。要不然又去作间人,太过危险了吧。”

    杨同越说眼睛越亮,顿觉大有可为,这不比傻不拉几深入狼窝好。

    陈迹端起茶碗喝了口白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道:“你这方法我也想过,但觉着弊端和不足太多。

    一来,我们现下拢共就那么点人,还运着东西,到时候被他们的骑兵一冲击,难以迅速防御不说,一个不好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毕竟他们怎么说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临阵经验不是我们短时间可以赶上去的。而且如此巨大财富在前,想是他们早就红了眼,士气必定高昂,我军则胜率更低。

    且小青山周围数十里地都是平地,饶是山脚下的地势也颇为开阔,极为便利他们骑兵冲锋,而我军却无险可守。怎么算胜算都是极低。

    二来,他们纵使心动,但还远到不了他们倾巢而出的地步。就算我们侥幸赢了一次,但也会使得剩下的人更加警惕,彻底死守在山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等郡兵主力大军来到以后,一齐引诱他们,敌军见我们人多,势必大大增派人手。届时击败了他们,剩下盘踞在山上的也不足为惧了。

    说实话若是平常时候,此计可行,或可一试。只是眼下非比寻常,我们此次运送的粮草辎重极为隐蔽,到时候大军来了,消息怎么瞒得住。

    若是就这样传了出去,让几个朝廷和周遭邻郡的知道了我们和明阳军的关系,势必齐齐把矛头对准我们。

    眼下还不到时候,若是仓促自立,根本无有胜算。届时所有的努力化作飞灰,你我也要死无葬身之地。甚至杨氏也会因此蒙羞。

    另外,若是就此不管不顾,云军长此以往盘踞在此,这般强劲的人马必然会使得周遭县域的百姓遭受祸害。而我军却没有多少精力和他们陷入拉锯的。是以必须速战速决才是。

    所以引诱他们的好处要足够丰厚,要使得他们心甘情愿地孤注一掷,全部下山。我实在是没旁的办法了,只能行如此冒险之事。你以为我就那么想找死?

    为了他老赵家,我真的是掏心又掏肺了啊!”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直把陈迹说得喉咙冒烟,赶忙端起茶碗,将水大口灌下,随后又续了一碗方才作罢。

    杨同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似是在考虑此间得失。不得不说,陈迹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确实想得有些不全面了,只考虑到解决眼下兵祸,而没有想到长远大局。

    李钦则是站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郎君不愧是郎君,说得这般有理有据,面面俱到,以后可有得学哩。

    至于程来,他向来不费这个脑子。陈迹让他干嘛他就干嘛,跟着自家郎君便是了。动脑子哪有动手来得爽利。

    “这,确是我思虑不周了。那如今看来,好似的确只有这么一招了,我也没旁的好想法了。”

    杨三郎眉头逐渐舒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陈迹道。

    “其实在我看来,山上云军虽然现在沉寂着,似是要在那里龟缩一辈子。但哪个大好男儿无有建功立业,乃至开创一番功绩的野心呢。

    想是前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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