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校尉要说的便是这些了,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问的话,便自行散去做事吧。记得先和麾下将官通个气。且去吧。”

    赵治看着下面一众呐呐无言的将校,满是疲惫道。

    明武朝廷这是釜底抽薪也,属实叫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等告退!”

    众将行礼离开,照旧是只留下陈迹一个人来。

    陈迹从位子上起身,走到赵治面前,道:“主公家族可能为臂助?”

    “我赵氏虽有囤粮,但皆在邬城周遭的庄子上,若是大批次运来,必会受到明武朝廷阻挠,实难办也。

    且我与言痕交个底吧。如今与我父交好的世家,皆以贡献了不少钱粮,加上前些年府库所积攒的银钱,也才勉强凑够了此次所要上缴的份额。

    接下来若不出意外的话,很长一段时间内,明阳郡所能收上来的税赋,抛开必要开支意外,皆要上缴到这明武朝廷,如此堪堪平衡也。

    实在剩不下一点钱来,根本不会有任何盈余。而且这还是我父与各城世家协商,使得他们让利的结果,以前能收的税还要少。

    我父这几日忙得夜不能寐,今日才召集郡中大小文武说了此事,此时想来正和众属官一筹莫展哩。”

    赵治一脸颓色,摆摆手道。这时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对陈迹严肃道:“言痕若是这次还是要拿世家开刀,权且作罢吧。

    前番我等使计尽诸兴丰世家,那是为了打败泰安军,大势所趋,无可奈何才不得已为之。

    如今诸多世家都知道了其中端倪,已经有了防备,切不可能再逼迫于他们了。

    如若不然,怕是整个明阳郡所有的世家,皆要联合反对我父担任明阳太守了。届时万事皆休,言痕可莫要因小失大啊!”

    “主公放心,迹非是那等失智之人,断不会再干出此等糊涂事来。”

    陈迹心里很明白,在这里,世家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唯有顺应它,才能活得好好的,遵守这个大规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干好自己想要做成的事。

    若是冒然挑战,等待他的只有莫名其妙的暴毙,尸骨无存的那种。

    “如此便好。你现在可有什么计策教我?”

    “主公请恕属下无能,暂时未有计策,还望主公容我回去思量一番。”

    “那你且去吧。辛苦你了。”

    “迹告退。”

    陈迹行礼离开,一路皱着眉头回了营帐,发现程来依旧在那里站着。慰劳了几句,他掀开帐帘,发现杨同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翻看着一些文书账册。

    “你在这里做甚?”

    “闲来无事,来你这里看看。怎么样,陈主簿可有无想出什么好计谋,来献给你家校尉,以解眼下危局。”

    “有何危局。不过是少了些钱粮,却也不是活不下去,一切照旧即可,只是委屈将士们每日少吃些粮食了。”

    “少些钱粮,放在往日里自是无有大碍。

    可眼下没了钱粮,赵府君何以养兵练兵?何以招揽文武贤臣共谋大事?何以恩养百姓以得民心?更何以有足够的实力以图大业?”

    看着杨同难得正经的模样,陈迹不禁哑然失笑。这和当日牛气哄哄,以家世压人的杨公子,可彻彻底底是两个人了。

    实在想不到这么点时间,就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想不到子和兄有如此大智,知晓眼下大势,令迹着实刮目相看。迹无能,还请子和兄教我。”

    “我倒没什么好能说与你听的,只是我杨氏在云中有那么几亩地,地边上有那么几户佃农,庄子中囤了那么几石粮。

    又有个族人在转运司做郎官,刚好管的是漕运,还有那么几家米行,漓河边上又停了几条船。

    更巧的是在泗县有家绸庄,每月有事没事就开着船联系联系,互通有无。”

    杨同半躺在软铺上,一脸惬意地说出了一段话。

    “子和兄此言当真?”

    陈迹满脸惊喜。他头一次见杨同这张贱脸那么英俊可爱。泗县乃明阳郡边城,正处在漓河边上,有几个渡口码头,每日船只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而漓河又是贯通了齐国南北的大河,支脉河流亦是数不胜数,养育了十余郡的百姓。若是真如杨同所说,此事便大有可为。

    “我没事诓你做甚?”

    “还请子和兄助迹一臂之力,迹不胜感激。校尉和府君亦会视子和兄为恩人,自此杨氏和赵氏交好,一同发展,岂不是好?”

    “你这说得赵氏好似与我杨氏一般高度,我杨氏能与之结交乃是天大的福分。”

    杨同不屑地瞥了撇嘴。

    陈迹闻言,不禁感到一阵尴尬。他刚才这样说确实有失偏驳,抬高了赵氏的地位。

    其实赵氏虽然实力不俗,但是离着杨氏却依旧有不小的差距,赵氏若能攀上杨氏,确实是它的幸事了。

    “咳咳,总而言之,还望子和兄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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