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敢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双腿!”

    薛蟠冷冽的眼神,如同冰刀一样,瞬间让田辛前吓得双腿抖动,慢慢地跪了下来,又给薛蟠磕头道:

    “蟠哥儿…我没受…没受任何人的指使,是我自己遇到的,故此…故此特来向哥儿您禀明啊。”

    薛蟠见他吓得如此惶恐,便明白自己的推断没错,接着冷然道:

    “现在说实话,或许还可从此事中抽身而出,若你还心存侥幸,以为不过是拿钱办事,传句话,那我不妨告诉你,这钱你拿了,可得有命花才行!”

    这番警告,让田辛前如同坠入冰窖中一样,只觉得浑身发冷,虚汗直冒。

    田辛前实在不明白,从进来到现在,他自认没有露出半分纰漏,薛蟠到底是如何知晓,他是受人所托而来的?

    眼见田辛前依旧不开口,薛蟠只得将话点明:

    “敢惦记薛家的人,来头自然不小,杀你这样一个穷酸文人,简直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们薛家也不是任由人捏的软柿子,你若再不说,我便只得送你去见你的债主了,想来他们很乐意看到你倒霉的样子。”

    薛蟠对于众多清客印象并不深,不过这个田辛前倒是一个例外,因为前主,曾替他还过一次债,帮他解了追债之围。

    故此,薛蟠知道田辛前的七寸在何处。

    果然,这话一落,田辛前便吓得满脸苍白,急着求饶:

    “蟠哥儿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被逼债的人逼得太紧了,这才蒙人蛊惑,来给您传信的…”

    薛蟠满脸铁青,质问道:

    “到底是何人让你这么做的?还有,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田辛前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回道:

    “是个操着都中口音的年轻男子,找到我时,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回想起那年轻男子的眼神,田辛前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继续说道:

    “他说让我照他所说的,来告诉哥儿,就可以给我十两银子…”

    “我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说完,十分委屈且可怜地看着薛蟠,乞求着:

    “哥儿,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哥儿饶命,我不过是一个低下的穷酸文人而已,望哥儿饶我这次,下次再不敢了…”

    薛蟠听了,鄙夷道:

    “读书人重风骨,不为钱财而折腰,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还敢自称文人,十两银子就能让你来卖命。”

    说着,薛蟠撇了撇嘴,似乎不想再在多说什么,接着问道:

    “我问你,那女子你可真的见过,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田辛前被薛蟠讥讽得满脸羞红,低头回道:

    “那女子我真见过,确实如我刚刚所言,只是消瘦得有些可怜,听那人说,女子有个名字,叫什么‘香菱’。”

    薛蟠闻言,眼中瞳孔瞬间缩小数倍,心中骇然地想着,果然是她!

    缓神了好一阵,薛蟠这才接着问道:

    “那人还说了什么?”

    田辛前回道:

    “再没别的什么,只说让我来告诉哥儿这些,定要引得哥儿去见那女子才是。”

    薛蟠起身,来到田辛前旁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起来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就当话已经传到,后面的事情,和你无关。”

    这话一出,田辛前如蒙大赦,满脸惊喜。转过身来,给薛蟠磕了几个响头:

    “谢哥儿饶恕,谢哥儿饶恕…小人感激不尽。”

    又弓腰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薛蟠则再次警告道:

    “拿了银子后,不要再来我们家,对方找你实为容易,别以为我说的话,只是吓唬你的,想来你应该知道那女子为何如此消瘦的。”

    这话让田辛前不由得想起他见过的那名叫香菱的可怜女子,忍不住内心一颤,急忙应承:

    “哥儿放心,我等会便带着妻儿老小先回乡下躲一阵子,定将此事烂于心中。”

    见他总算明白其中的利害,薛蟠微微点头,复询问了几句后,吩咐人拿了二十两银子来给他,又目送着他离开。

    薛蟠最开始以为,田辛前是东安郡王派来的,可眼下一番谈论后,薛蟠明白,指使田辛前前来的并非东安郡王,而是另有他人。

    回想着红楼书中所言,薛蟠一家的出场,就是因为‘争香菱’而开始的。

    薛蟠以为自己魂穿过来后,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想来只要不去‘争香菱’,那么也就不会打死人,自然也就不会落人把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便他都已经遗忘了,却总有人替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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