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薛蟠的分析后,李之鉴意识到了甄家是个大祸害,必须除掉,否则将是朝廷和皇帝心上的刺。

    而薛蟠则在想着,甄家看来离抄家之日不远了,内心便不由得一阵畅快。

    这甄家如此跋扈,还打算逼迫他们薛家布行关门,薛蟠自然将甄家当做敌人看待,巴不得甄家早些倒霉。

    为此,薛蟠便认真地替李之鉴思索对策起来,毕竟真正的盐政衙门在甄家府邸内,想要拿到证据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薛蟠依旧想到了好点子,他知道谭家、钱家等盐商之家被官府抄没,其背后的推手就是甄家。

    因为这一切都是薛蟠主导的,他之所以故作大方的放过了谭日贵、钱守富几个公子哥,就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走向灭亡。

    明白甄家会恼怒于这些盐商的背叛后,薛蟠便要求谭日贵几人,去截拦甄家的人,并且狠狠羞辱。

    如此一来,必定彻底惹恼甄家,自然而然的,这些盐商就会大祸临头,谭日贵等公子哥也就会再次深陷囹圄,不用他来亲自‘操刀’。

    而眼下薛蟠想到的是,既然甄家可以直接通过官府拿下这些盐商,说不定这些盐商也知道甄家不少不法的事实,甚至是直接证据呢?

    故此,薛蟠便提议李之鉴,去大牢里见一次这些盐商,亲自提审他们,询问他们是否知道甄家不法之事,亦或是有没有直接证据等等。

    李之鉴听后,大为惊喜,再次拍着自己大腿,直夸薛蟠聪慧,还说自己等会就抽空去广陵府衙大牢,免得再晚些,这些盐商都被封口了。

    二人便再次商议了好久,李之鉴这才屁颠屁颠地离开。

    看得出来,李之鉴离开时极为开心,这趟薛家布行只行,不仅解决了他眼下的难题,而且还顺带找到了对付甄家的突破口,焉能不喜?

    而薛蟠看着李之鉴离开背影,忍不住撇嘴摇头,心道,亏得有他提醒,否则李之鉴眼下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

    想着想着,薛蟠并没有立刻下床,而是躺在床上思索了起来。

    ……

    这时陶怡灵眼见李之鉴离开了,便缓步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便被屋中的浓烟呛得咳嗽不止,一边走一边埋怨道:

    “相公,咳咳…你这是给自己找罪受还是给别人找罪受呢?”

    说话间,陶怡灵已经来到屋后,将发出浓烟的源头给灭了,又推开窗子,让屋中的气味吹散了一些。

    躺在床上的薛蟠眼下正思索着一些事,并没有回应。

    陶怡灵便有些奇怪,轻步来到床前,见薛蟠神游之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咯咯咯…相公,你可真厉害,人家堂堂一个钦差大臣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妾在隔壁听了,都忍不住觉得好笑,咯咯咯…”

    一面笑,一面伸出纤手来,轻轻地擦拭着薛蟠脸上两道黑乎乎的痕迹。

    原来,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的两道黑印,其实是薛蟠抹得一些黑炭,故此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一样。

    而薛蟠这时也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陶怡灵的玉手,颇为自得地说道:

    “那是自然,谁叫这个李之鉴自负狂妄,我这样做,不是欺骗他,反而是帮他。”

    说着,薛蟠拉着陶怡灵的玉手,顺势将其搂于怀中。

    陶怡灵小小惊呼一声,又挣扎了一下,眼见挣脱不开,便也不再乱动,反而紧靠着薛蟠胸膛,一边仔细地替薛蟠擦拭着脸上的痕迹。

    薛蟠见她如此细心,心下疼惜,软声劝道:

    “好了,灵儿,等会我去洗干净就是,你别费力了…”

    又忍不住问道:

    “好灵儿,你在隔壁听了,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感受到爱郎浓烈的爱意,陶怡灵身子微微发烫,越发软腻地靠在了薛蟠身上。

    听了薛蟠劝说,也不再替薛蟠擦拭,而是用玉手捧着薛蟠的下巴,凝视着薛蟠,轻启樱唇:

    “妾相信相公是胸怀天下的大丈夫,所有的事情,皆在相公的掌控之中,妾唯有一身粗俗的武艺,若问相公正事,不仅不能替相公排忧解难,倒徒增自己烦恼!”

    “如此,妾便只要听相公吩咐就是,而且妾相信,相公乃天下最厉害的男子,没有什么事情可难倒相公你!”

    这番开明,且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话,让薛蟠突然愣神地看着陶怡灵。

    初次见陶怡灵时,薛蟠便惊艳于她的容貌,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可后来二人生死逃亡间,同病相怜,互相依靠,最终情意难挡,各自心中皆留下了对方的影子。

    再后来,自然而然的,两人便在一起了,薛蟠虽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可也不想让陶怡灵接受太多复杂的事情,故此有些事情,薛蟠一直没有告诉陶怡灵。

    即便那日游湖,碰到了谭日贵几个公子哥,薛蟠也没打算告知陶怡灵他是怎么处罚这些公子哥的,就是不想让陶怡灵担心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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