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

    前院书房内,甄应嘉此刻皱着眉头,坐着书桌旁。

    下首一个身着蓝色短衣的管事,正低头说通禀着:

    “回老爷的话,广陵传来消息,说是他们无法按照老爷的吩咐,让薛家布行关门。”

    甄应嘉听了,恼怒地拍了一下书桌,喝道:

    “废物!这薛家布行还是有大来头的不成?比甄家还大?竟七天都拿不下?你有没有传达清楚老爷我的吩咐?”

    眼见甄应嘉发怒,这蓝衣管事吓得急忙跪了下来,又连忙解释道:

    “回老爷的话,小人不敢有丝毫违逆,早就将老爷的吩咐一字不差地传了过去,他们也照做了,只是…”

    “这薛家布行先是交齐了官府的各式杂税等,过了官府这一关,随即便将价格压到了最低,竟比生丝价格还低,绫罗绸缎等布料,连广陵城内的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了。”

    “如此一来,倒逼咱们甄家的布行也不得不跟着降价,如今已经是亏本的状况,那边的管事只想着老爷的吩咐,便硬着和薛家布行对了几天,到来信时,已经亏了有上千两银子了。”

    “原本他们请了一些人去薛家布行闹事,可薛家布行以最低价卖布和成衣,别说去闹事了,就算只是说两句,都会被人指着鼻子唾骂,便也不了了之了…”

    “老爷,眼下别说让薛家布行关门,就算是打压他们,都很难做到了。”

    甄应嘉听得眼皮直跳,站起身来,盯着这蓝衣管事道:

    “不可能!薛家这么做想做什么?当大善人给人发钱吗?他们薛家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蓝衣管事则战战兢兢地提醒道:

    “老爷,小人早前就说过,这薛家颇富,如果他们真要保自家布行,咱们家怕是吃不下的。”

    甄应嘉听了这话,忍不住爆粗:

    “放嫩嬢的狗屁!薛家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薛家了,不过是依附于贾家王家苟活着罢了,算什么颇富之家,能有多少银子拿出来保?”

    想了想,甄应嘉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他们不惜血本,甄家也不是软柿子,告诉他们,将价格再压低一半,老爷我倒要看看,他们薛家有多少银子往里面填!!”

    蓝衣管事听后,惊骇地提醒:

    “老爷,若再压低一半价格,就好比白送人了,这一天就得亏上千白银。”

    甄应嘉不耐烦地挥手:

    “少聒噪,去执行就是,甄家就还没少过银子!”

    蓝衣管事听后,不敢再多言,恭敬去办了。

    这蓝衣管事刚走,又进来一个褐衣下人,在门口恭敬回话:

    “启禀老爷,郡王爷派了人来传话,说是请老爷过府消暑,并请玉少爷一起。”

    甄应嘉听了,脸色变得有些欢喜起来,笑眯眯地摆手:

    “知道了,去回他,就说老爷和玉少爷等会就来。”

    说完,又朝着外头喊道:

    “来人,去将宝玉喊来。”

    外头自有人回应他,不再赘述。

    ……

    ……

    广陵城。

    七月初六,辞别了薛夫人和薛宝钗两人后,薛蟠带着陶怡灵坐船顺水而下,不过半日,就来到了这里。

    因为担心陶怡灵伤没好痊,而且疼惜陶怡灵没人照顾,这次薛蟠便带了几个丫鬟在身边。

    下了船,这边吴玖早就派了马车来接应,而且亲自在码头侯着。

    眼见薛蟠下了船来了,便殷勤地向前来问好,至于薛蟠身边的陶怡灵,自然也被当做了薛蟠新买来的姬妾。

    薛蟠则不多做解释,让人搀扶着陶怡灵先上了一辆马车,他则骑着马,让吴玖在身边回禀情况。

    “少爷,您真是神了,前几日,这甄家布行还能坚持高价出售,其余几家大布行也都在观望。”

    “可后来风声一出,这些人便赶忙跟着降价,这甄家布行也扛不住了,跟着降了一大半下来。”

    “少爷您瞧瞧这街上的行人,当下哪个不是穿着丝衣罗裙?眼下广陵城里的人,都知我们薛家布行价格最低,每日店铺里,皆是挤满了人。”

    “……”

    吴玖轻快地说着一些情况,薛蟠听了,内心波澜不惊,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并不多问。

    待到了下榻之处,薛蟠安抚好陶怡灵后,领着吴玖来到一间幽静的房间,这才问道:

    “最近几日生丝价格可涨了?”

    吴玖回道:

    “涨了,涨了两三倍了,而且一天一个价,眼下又正值夏蚕吐丝之时,各大生丝行眼见有人大批量买断,纷纷抬高价格。”

    薛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说道:

    “嗯,既如此,那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新制的纺织机可有进展?”

    薛蟠说的新式纺织机,是他结合现代的一些先进理念,改良的纺织机,算不得什么突破性或是划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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