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火气也被逼了出来。
“世子爷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婚约既是双方定下的,如今你们镇宁侯府先一步不履行,难道我连不想做妾的自由都没有吗?我就生来低人一等,只能给人做妾?不做都不行?”
陈珩从未听过苏落说如此尖酸刻薄的话。
他沉着脸,“不是给人做妾,是给我做妾,就算是做妾,难道我会苛待你?一条项链,你闹脾气,我都能把金玉轩最好的这条买来给你,你有没有心,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
苏落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连分辩都不想分辩了。
陈珩对她不好吗?
其实谈不上不好,逢年过节,陈珩都会送她礼物,不是金簪便是金坠子,要么就是整套的头面,送的都是最好的。
陈珩对她好吗?
她发烧发热陈珩从来注意不到,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陈珩也从来不知道。
就好像现在,这条金玉轩最好的项链,缀着圆润的夜明珠,瞧着富贵逼人。
可上面雕着的花,却是她最厌恶的梅花。
她厌恶梅花,因为她爹娘死在梅花盛开的院子里。
但陈珩从来都不知道,哪怕她曾经说过自己不喜梅花,陈珩也从未往心里去。
这是对她好吗?
若是当真将她放在心里,会这样吗?
好也罢,不好也罢,苏落不想继续下去了,看着陈珩,这一刻她真真实实的生出一种感觉:累。
她这五年都过得累,过得没有自己。
她想结束。
陈珩就站在苏落对面,垂眼看着这张他早就熟悉了五年的脸。
五年前,从苏落进了镇宁侯府,他就知道,这个人将是他的妻。
可好像,陈珩直到现在才真正的看清楚苏落到底长什么样。
别人都说,陈珩的童养媳长得貌若天仙,他自然是知道苏落美,可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前途为重,他怎么可能天天观察自己的未婚妻长什么样。
但现在看着苏落愈渐清冷疏离的眉眼,陈珩忽然心头涌上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