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荣看着才十六七岁,却非常懂事知趣,主动就道:“沈大师有事尽管忙,清荣等一等便好。”

    沈昼锦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就直接跟着他们走了,还顺便拿了药箱子。

    外营这边,距离营门只有一射之地,支起了一个帐篷,有树和草垫子挡着,外头看不到,还挺大的。

    有几个军医立在帐篷边,遥遥向她施礼,沈昼锦也还了一礼,道:“不必客气。”

    有个年轻些的小军医直起身来,瞧着她,双眼锃亮的道:“沈大师,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应该不用,”沈昼锦道:“你们看着就行,若有想问的就问我。”

    一边说着,一边就掀帘子进去了。

    最近没有大战,又有劳瑟丕几人当肉盾,营中只有七八个病人,沈昼锦一一看过,然后直接挽袖子开治。

    她给信郡王治伤,有小手术室作弊,可以直接无菌,但现在就不能用了,而外伤首要的就是消毒,所以沈昼锦看了伤势之后,就先给病人口服了麻醉药,等麻醉药效上来之后,就开始给他治了。

    这人伤在腿上,估计也有几天了,伤口与包扎的布粘在一起,沈昼锦小心的揭开,利索的清洗消毒,清创。

    小军医低呼了一声,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沈昼锦也没理他,看了看伤口,利利索索的用桑皮线缝合了。

    桑皮线也算是古人的常用缝合线了,用的是桑树的内皮纤维,不但不容易断,而且清热解毒、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缝完了之后,上药,包扎,动作利索的很,包扎时也都暗暗的藏了符。

    一通包完了,一边站起来看下一个,一边问那个小军医:“怎么了?”

    那人看着也就不到二十岁,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我们还以为武道能治伤来着,我还以为你来了之后,一拍他们的哪儿,伤就一下子好了,我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沈昼锦:“……”

    她也服了他这脑洞了,笑道:“武道没这么神,一拍就好了……那是神仙吧?”

    小军医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那沈大师,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麻醉药,不然会疼,”沈昼锦道:“回头我把方子给舅舅,还有清洗的时候用的酒精,洗过之后可以消毒,我回头也给舅舅。”

    大家看她和气,也开始壮着胆子问,沈昼锦知无不言。

    等信郡王过来的时候,她都快治完了,见了他就道:“你等会儿。”

    信郡王应了一声,沈昼锦给最后一个开完方子,叫军医去熬,一边就道:“你躺下我看看你的伤。”

    信郡王今天没穿甲胄,直接躺下。

    沈昼锦剪开纱布瞅了瞅,就双手抓着他的大手,把他拽了起来:“行了,没事了。舅舅你臭死了,我看这街上有澡堂子,你赶紧的去洗澡,就伤口这块儿别用力搓就成。”

    信郡王很是抗拒的道:“洗了还不是要脏!人人都臭就等于不臭!其实营里就能洗,要不我在营里洗就行!!”

    一边吐槽着,一边倒是也听话的被小外甥女儿拖出了营地。

    沈昼锦回去拿了给他买的衣服,又拿了古代版的香皂,总之她来时这包袱可装万物,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出来。

    然后连同几个暗卫和护卫,全都赶去了澡堂子,并且勒令他们不把香皂用完不许出来。

    戚兰秋和暗卫昨天把信郡王的甲胄拿去清洗了,这会儿还挂在院中。

    沈昼锦过去瞅了瞅,那些小铁片片后头,都是牛皮编的,好几个地方都断了,缺一片缺几片的,之前受伤的那一处还有一个大洞,也不知道这样的甲胄还有啥防御作用。

    戚兰秋道:“住在后头的胡大婶说,这边有三家会修甲胄的匠人,那边一家姓杨的修的最好,若是王爷一时用不上,我就拿去让他给修修。”

    被遗忘的孟清荣连忙道:“不如清荣出钱,给王爷新做一件。”

    沈昼锦这才想起他来,就转回身,示意他坐下,道:“你们为什么想学武道?”

    因为他们是商贾,如今武道还算是权贵层的游戏,商贾之类的,大部分还没有卷入这纷争之中。

    孟清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敢瞒沈大师。我们孟家世居雍州,一直都是本本份份做生意的,因为我曾祖母出身江南,所以接连几代,都在做两边及沿途的生意,为此也没少修桥铺路,协助官兵剿匪,清出一条商路……这中间确有私心,但惠及的,也不止是我们孟家。”

    “一直到约摸五年之前,有一家姓刘的,开始抢我们家的生意。原本做这些生意的,也不止是我们一家,他们要做就做,但是他们专抢我们的路子,上家下家接连都被抢了……”

    沈昼锦看了他一眼。

    孟清荣态度更恭敬,道:“这姓刘的,是做粮食生意起家的,后来也跟我们一样做布匹生意,但一直不如我们。后来,我爹身边一个跟了多少年的管事,被他暗中挖了去,所以才能抢走我们的生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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