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生见金兰花心意已定,没有想要救人的意思,便愤怒地看着金兰花,眼眶里险些要喷出火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这种事情搁在谁的身上,谁都会这么做的,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最避讳的就是死人,特别是死在屋子里。”

    “所以,这么做也不是我金兰花的创举,我过去也有姐妹,被当时我的妈妈给这么埋进土里的,你们也不要觉得就是我一个人心狠,我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金兰花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解道。

    陈建生没想到她心里想的竟然还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意,一下子便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金老板,你就别再为自己狡辩了,你不就是不舍的那点钱吗?如果你舍得拿出钱来,红英一定能救活的!你连这么狠毒的事也能做得出,你还是人吗?”

    “哟!陈公子,你还挺硬气呀!你既然是红英的老主顾,你倒是拿银子出来呀,像你3这种无能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你带了大夫过来,你就是进这个门我都得让你掏钱,我管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你!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

    “没钱?没钱我拿什么养活这一大帮子人?你问问你旁边的老婆子,看她的月银是谁给她发的,再问问她,为什么不把自己攒的棺材本拿出来给红英买药,你再出去看看这楼里的达官贵人,他们那么有钱,你问问他们肯不肯拿银子给你救人?”

    金兰花轻蔑一笑“这就是人性啊,我的陈公子,你怕是读书读得太多,什么苦都没吃过吧,书本里可不会教你这些东西,那些仁义道德,在银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陈建生想辩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显然金兰花的话虽然冷血无情,却一点都没有错,因为这就是现实。

    “行了,我也不和你们争论了,我还得下去招呼客人,反正我是没钱,我给红英买口薄皮棺材,就已经算是对得起红英的了,也不枉她为我干了这么多年,也给我挣了不少银子,换成不相干的人,我早就拿一张破席子卷了就扔出去了。”

    “我金兰花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好心,那你们自己掏钱给她去治啊!”金兰花得意地说着,然后对翠英说道“翠英,你在这儿看好了,多给红英喂点水,在棺材买回来之前,别让她断了气。”

    “是,掌柜的,不过,看红英那样子,悬啊!”翠英说道。

    “那就得看翠姨您的了,如果在天黑之前,红英断气死在这间屋子里的话,翠英,那您就给红英守灵去吧!”

    红英知道金兰花这话是什么意思,忙弓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说道“知道,知道了,掌柜的。”

    金兰花扭着腰肢,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对即将死去的红英竟然没有一点留恋。

    “陈公子,你也听见了,我去取碗水来,你还有什么告别的话,就赶紧说了吧,也好让红英走得安稳点,别缠上了我这个老婆子。”翠英摇头叹道。

    陈建生懊悔不已,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死去,甚至都不能让她走得体面一点。

    柳轻水就待在倚红楼附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又折返回去,金兰花看见她回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还来找我要诊金不成?”

    “那倒不是。”柳轻水回道,“我有东西落在红英房间里了,特地回来拿,顺便问问,金老板有没有差人去给红英买药。”

    “买药,怎么了,金老板,哪个姑娘生了病吗?不会传染吧?”旁边的一个客人听到了,连忙问道。

    “小事,小事,吴爷,您别担心,还不是女人的那些个问题,不是月事不调就是气虚血弱,放心吧,不会传染的!”金兰花连忙安抚道。

    那个吴爷马上点了点头“那就好,可别给我整出什么花柳病来。”

    “怎么会呢!我们倚红楼可从来没出过这种问题,吴爷您放一百个心!”

    将那吴爷安抚好了,金兰花这才两眼一眯,对着柳轻水小声说道“赶紧拿了你的东西赶紧走,这个事你就别管了。”

    柳轻水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以金兰花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花钱救人的,多半会趁红英还没死,就让人将她扔出来,免得脏了自己的屋子,从先前她一直让翠英在红英身下垫草纸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了。

    要救人,光要医好她的身子肯定是不行的,柳轻水想做的,是彻彻底底地将这个苦命的女人从倚红楼里拯救出来,到时候是生是死,选择怎么样的路,就全看红英自己了。

    于是柳轻水也不再多说话,很快又摸到了红英的房间里,里面陈建生正声泪俱下地对着床上的人说着些什么,看到柳轻水就忽然变了脸色。

    “既然不愿意救红英,你还来干什么?”

    “我过来,正是为了救她。”

    陈建生眼睛一亮“你想通了?肯出银子为她买药了?那可要快点,那个老鸨就要让人将她装进棺材里扔出去了!”

    “买药的事,先放在一边,你先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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